得再多一条来。
望着富贵狼狈远去的影,巧姨打心里乐开了,忍不住”咯咯格“地笑了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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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辣的日神神地挂了一天,直到家家炊烟袅袅升起的时候,才懒洋洋地要从西边落。光芒减弱了许多,一看上去红通通地像烧红的一块煤球。
庆生风风火火地跑回家,肩上扛了一缀满团团簇簇榆钱儿的枝杈,手里提着桶,里面满满的小鲫鱼。这时节的榆钱儿有些老了,庆生却吃,每天都要爬上榆树,懒得摘,看好了最茂盛的地方,却生生地擗上一扛回来,让娘活了面,贴成饼。”咋才回来?“大脚听见声音,探来,问了一嘴。
庆生把桶放,接过大脚递上来的洗脸,胡噜了一把脸说:”在河边看见二他娘洗苫布呢,帮了她一。“”噢!“大脚伸手杵了庆生脑门一,”娘在家等你倒不急,还想着去帮人。“
庆生嘿嘿笑着,着娘赶去把鱼熬上,又说:”多一些,给巧姨送些去。“”要去你去,我可没那功夫。“大脚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手底却麻麻利利地动作起来。庆生却不理会,伸脖喊大丽。喊了两声听见大丽在那院里应了,忙告诉她等会儿去送鱼。
富贵坐在一角闷声不响地”啪嗒啪嗒“着烟,竖着耳朵听着那院里的动静。这一天,富贵都是在惶恐不安中过来的,就怕巧姨不冷过来串门。
富贵本是个厚人,这么大别说坏事去了,连想都没去想过。这一恢复成了全活人,似乎是天降来的福分,也让富贵陡然的生了些暴发的心态。就像个怂人喝了一斤烧刀,把个胆壮成了天大,这才昏地了巧姨。也该富贵本就不是那个走桃运的命,小人乍富地刚刚卜楞了一,里刚被大脚灭了火儿,接着又被巧姨昨个那么一闹,竟把个富贵一又打回了原形。
现在的富贵,再没了前几日那扬眉吐气的心气儿,重又蔫耷脑地一副被霜打了的模样儿。回到家来,便搬个扎坐在一边,心里忍不住地嘀嘀咕咕,悔得都要青了,暗骂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得陇望蜀的,稀里糊涂赚了一次就行了呗,咋还想着个久久呢?早知这样,倒不如让驴再踢上那么一呢!
看着庆生在院里上蹿的影,要不是巧姨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把那件事烂在肚里,富贵倒真想去和他商量一,托庆生好好地央告央告他巧姨,那混账事就忘了吧。
可大脚和庆生却本没在意富贵晴变换,照样和往常一样,母慈孝地和谐满,更把个富贵憋闷了个够呛:都他娘地了个,咋这鳖犊就顺风顺的呢?一时间心里是百味杂陈,竟是说不上羡慕还是嫉妒了。
大脚仍在屋里屋外地忙活着,一阵风般在富贵的前飘来飘去。夕绚烂的余光斜斜地撒过来,把大脚丰腴的影勾勒的凹凸有致,偶尔弯腰,浑圆的便旖旎地翘在那里,磨盘般豁然在富贵前打开。
他个姥姥!你巧姨着半拉儿装,我说不个啥,这大脚可是我的媳妇,她可是天经地义的事理,我怕个啥?难不成就让给了那小鳖犊?可着他一个人家里家外的?
富贵越想越是气愤,睛盯着大脚,就觉得邪火上升,恨不得立就把大脚掀在地上,把那个鼓鼓的戳上个十七八个窟窿。
一顿饭吃得匆匆忙忙地不解其味,刚放筷,大脚还在收拾着桌,富贵伸手就来拽。大脚问他啥,他也不吭声,依旧暗地里使劲抓着大脚不松手。
从富贵通红地睛里,大脚似乎窥了一些端倪,心里暗暗地骂着富贵:咋就像个没着腥儿的馋嘴猫,急起来竟没时没会儿?
院里,庆生还蹲在桶边逗着剩的小鱼儿。大脚有心甩了富贵骂上几声儿,却也张不开嘴。自己个本就有些对不住人家,堂堂正正的要求再推三阻四的,走哪也说不过去。这边还在和富贵暗地里拉着锯,扭却朝庆生喊上了:”庆生,去你巧姨家瞅瞅,看吃完了没,吃完了记着把盛鱼的碗拿回来。“
庆生兴致地还在玩着,被大脚喊得有些不耐烦,懒洋洋地应着,却没挪窝。”着!快去!“大脚门大嗓的又是一声儿,却已经被富贵拖了半边儿。
庆生纳闷地扭往灶屋里瞅了一,不知啥时候,灯已经关了,灶屋里乌漆麻黑,只听见娘的声音却看不到娘的影,心里还惦记着半桶游来游去的鱼,却也拗不过,只好来恋恋不舍地起,往巧姨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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