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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问题就让剑铭难以回答,他真的不知她的姓,只好说:“她叫慧娟。”
不怎么样,剑铭现在所希望的是先解决一个疑团:她目前是不是有丈夫?同时,他也受到夏龙声的鼓
剑铭走过来推开玻璃门,另一间屋,站在背窗而设的写字台前。坐在写字台后面的是他的总经理夏龙声。
街上二月的风,来犹带寒意,也替剑铭昏沉的脑带来了清新的意念。刹那间,剑铭找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他决定结束他俩之间已经持续了五个月的这奇怪的关系。更正确地说,他是决定要开创新的局面,来代替旧的关系,那就是向慧娟求婚。
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依然难于措辞。剑铭嗫嚅着说:“她,她在酒家里。”
“她有家,不过我不知住在哪儿。”剑铭停顿了一,又补充,“她从来不带客人或者别的酒家女上她家去的。”
“多大了?”
“是我的。”剑铭低声回答。
“我知她有两个。大的是女孩,小的是男孩。”
“差不多一个十岁,一个七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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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想打听打听。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姓什么?”
“在酒家?”一烈的难以解释的反应,在夏龙声脸上一闪而逝。然后,他用略带涩而听来依旧从容的声音说:“你也许有奇怪,我为什么打听她?我告诉你,她原来是我朋友的太太。但是这话你用不着告诉她,免得大家不好意思。只不过……”他用亲切信任的光看着剑铭:“她有孩吗?”
“噢!”夏龙声把照片还剑铭,推测着说,“也许她已经嫁人了,不方便。”
“我不希望你再到我那里去……”
夏龙声没有任何表示。剑铭原已伸手来准备收回那张照片,看夏龙声并没有还的意思,又缩回手去,心里则不免奇怪。这诚然是一件荒唐的笑话,可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上司的,一笑置之或者貌岸然地教训一番,原都在意料之中,亦都无不可,只不应该也不可能有第三态度现。因此,剑铭去看他的脸,脸平静如常,但压在照片上面的微微颤动的手指,到底瞒不过人,那正是他心震的表现。“难这张照片对他有什么意义?”剑铭暗暗地采取了戒备的态度。
“不!”剑铭大声地抗议。
“请到我这儿来一趟。”
“现在在什么?”
这是个很合理的推测,使得剑铭的心陡然蒙上一层影。他原就疑惑,为什么慧娟从不肯公开她的住,也不愿意谈她的世,其中一定有她的隐痛,不便对异谈的,尤其不便对有的异谈,那她一定就是个有夫之妇。为了她丈夫的自尊心,不许可有“客人”在她家现,也为了怕客人失望,不宜于公开她的家况。她的丈夫也许失业潦倒,缠绵病榻,依赖慧娟维持生命和生活;也许是个无赖,将慧娟送火坑,供他挥霍,所求不遂,非打即骂。这些都是社会新闻常常登载着的,只不知她的丈夫属于哪一类?如果是后者,他决意要将慧娟争夺过来。如果是前者,那就让人为难了。
“她有家吗?住在哪儿?”
“在。”剑铭打开对讲机的讲话开关回答。
“陶秘书在吗?”
“在这个卷夹里找到的。是你的吧?”
她说得那么决,而且事后证实她确是不愿他再上酒家去钱,以至于剑铭不得不遵守她的约定。剑铭当然能充分理解,那是她的一番好意,然而这番好意,却令一个有骨气的人难以接受。他一再估量他与她之间的关系,每一个月在旅馆中共度一宿,没有任何需索,也拒绝任何馈赠,这算什么呢?若说是基于彼此的需要所的换,则的诠释,未免过于简单而缺乏趣;若说是的施舍,则施舍不能永远,将是如何了局?而且接受这施舍,宁不令人羞惭?
剑铭随着夏龙声的目光一看之,禁不住窘得脸上一阵阵发烧。那是张慧娟的照片,不知怎么会在这里现。
“这张照片是你的吗?”
“我话还没有完。”慧娟绽开的笑容,旋即收敛,神显得更为诚恳,“这并不是说我们不再见面,每个月我休息的那一天,我来陪你,或者说是你陪我。记住,我是十六号休息,十五号晚上——要晚一,我们在这里见面。平常日你别来找我。找我我也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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