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目送她远去,云叔问我:
“我觉得了一件很笨的事,我不应该参加你们的旅行。”
“你赢了什么?”我问。
“我赢了!”安妮向我招呼过后,转向云叔说。
“原来你是在中国生的。”
两个月后,我倦游归来。但不久又接到云叔的信,他告诉我,他的老板(云叔是上海一个名律师的私人秘书)衔政府的使命去日本公,须相当时期才能归国,因此他很清闲,而安妮恰好也有一周的假期,准备一同到南京去消磨,切希望我也能参加。
半小时的火车,一小时的步行,到达有名的栖霞寺,匆匆巡礼以后,沿着寺后山路往达发,只见三峰并峙,堆红叠翠,真是罕有的妙景。安妮时时惊呼,要我们注意她所发现的特别
“你赏识的人,当然不会错!”
“安妮今天午判断你一定搭这班车来,叫我买好卧车票等你。真的让她猜中了。”云叔回答。
在南京,以两天的时间,走看似的差不多跑遍了近郊附近的名胜,散漫而微嫌荒凉,这里并非短期旅行的理想目标。可是他俩意不在此,而我则向往六朝繁华、南都韵事,不论寒鸦、断碑残碣,皆可以发我的思古的幽,就这样各适所适,因此都没有失望的意绪或者不满的批评。
自此以后,我们几乎间隔一天,便在一起,当然也有很多来玩的机会。接时间较久,我证实了云叔的话,安妮确有很多可的地方,最可贵的是她有一潜在的,不作无谓的矜持,更不作浅薄的炫耀,只让你自己去慢慢发掘、静静欣赏。
“嗯!”她用双肘撑在桌上,一双纤细修的手,叠着托住颏,轻轻地说,“对的,这就是我为什么喜中国。”停顿了一又说:“还有,中国人。”
不过,这也许是因为我们意识地认为可在最后的一个节目中取得补偿的缘故。一路上云叔不知若次地向安妮渲染栖霞红叶的丽,所以当他宣布第三天的目的地是栖霞山时,安妮兴奋得了起来。
第二天晚上,云叔果然约安妮来,到大西路一家夜总会去玩。她穿了一灰的衣服,一绿白两的帽,薄施粉黛,染胭脂,打扮得特别俏丽。上海虽是个五方杂、无奇不有的地方,但一个中国男带着年轻漂亮的异国侣,公然现于夜总会里,究还罕见,因此惹起很多人的注目。
云叔看看安妮,安妮也正在看云叔,仿佛是阻止他不要说什么来,于是云叔向我诡秘地一笑:“对不起,那是一个秘密。来,走吧!”
“为什么?”她诧异地问。
“跟她久了,你会觉得她确是很可的。后天是她的假期,明天我们可以到西区去玩一晚。”
“我如果不是这班车来呢?退票?”
云叔看着我,而我则终于笑声来。安妮看着我们两人,好似到羞窘,一小杯橙酒迅速地在那两红中消失,然后放杯,站起来说:
“那么,”我看了云叔一,“你应该对中国人的了解得很清楚?”
“我生在南中国海的船上。”
云叔领先上车,走得很快。我忽然到一阵不自在,用低沉的声音向安妮说:
“这样,我就可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了。”我说,“中国人有句话:‘四海之皆兄弟。’相逢有酒,就是素不相识的人,也可以一杯,何况你是伊里奥的朋友?所以,你不必问我请你喝酒的原因,我也不必有原因才请你喝酒,是吗?”
“没有。”
“可以说是清楚,而不是很清楚。”
在理智上,我觉得这时复员未久,有很多事要去,而且办报失败所带给我的烦恼困乏,也早已不复存在,我不应该此荒废浪,故以毅然拒绝为宜;但在上,我实在舍不得错过这一个好玩的机会,因为跟他俩在一起,真是神上至的享受。考虑结果,我终于接受邀请,同时写信给云叔,告诉他我将于第二天晚车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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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上海北站,我很快地在月台上发现云叔和安妮。她穿了云叔的一条棕,黄的衣,披一件红呢面,正反两用的短大衣,脚是一双镶的平底鞋,十足一副旅行的派。
云叔得意地笑起来,说:
“你呢?”
“我怕会扰你们。”
“我要等你回信。”
“如何?”
“加一倍还要多一。”
“谢谢你!安妮。”她的回答确实使我动,同时也减消了我的微妙不安的绪。
“你们赌些什么?”
“难你没有接到我的信?”
“对不起,我应该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那得由安妮来决定了。”
在幽暗神秘的灯光、兴奋烈的音乐以及香、烟草、鲜所混合成的气味中,我们舞,喝酒,看浪天涯的艺人的大胆表演,确是一近乎放纵的生活。不用说,云叔和安妮自然是地沉醉在这境界中,而我也被敲开了记忆之门,一些似酸还甜的往事,使我到人生的滋味,确是耐于咀嚼细味的!
“你不要这样说!”安妮地挽着我的左臂,“我和伊里奥都希望你能永远分享我们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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