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珩却没让他解释去。
贺顾的大脑本就还于发蒙的状态,裴昭珩这样近乎撒一般的示弱举动,更是又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似乎是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有些张结的想要解释,可才刚要张嘴,一牵动了上的,便立刻觉到裴昭珩吐落在他颈窝里温的呼,和他微微颤抖的。
最后也不知过了多久,临近门,裴昭珩才终于松开了贺顾,贺顾立刻便抬去看他,果然见他尾微红,睫羽带着一意——
他垂着眸,睫羽微颤,像是在和贺顾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环……以前想起前世时,我总会觉得恍惚,有时以为不是真的,只是庄周梦蝶,有时却又能那样清晰的,忆起前世等你重新现在我面前的每一分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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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经了上一世的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和诸般辜负,对皇家的畏惧和防备,便早已不知何时在连他自己都不知的时候,刻了骨髓里。
他不答话,裴昭珩一见他神,便更加印证心中猜想几分,知自己猜的果然没错,否则以贺顾的,听了这一番话,便绝不会是如今这反应。
贺顾脑海空白了一会,很快瞳孔微微缩,都有些不利索了,:“珩哥……你……你哭了?你……你别……”
“我那时……总觉得,等了你一辈,只要你能重新活过来,现在我面前,有血有,会哭会笑,便已是上苍垂怜,我应该知足,不能过多奢求。”
他自然不是不信裴昭珩的。
亲瞧见珩哥被他惹得这般伤心,贺顾简直疚又心疼的无以复加,恨不能当场和他认错发誓以后再不犯了。
生平第一次,贺侯爷恨起自己这张笨拙的嘴来——
他:“珩哥……对不起,我不是……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已经……已经……我……”
他又着急又有些打结:“方才陛……额,方才珩哥说的,我……我敢发誓,我真的从没故意那样想过,只是……只是……”
他这才忽然意识到,他的
他就这样坐在贺顾边,像是回忆童年时吃过的甜一样,语气平淡的一字一句的说着叫任何人来听,都会觉得惊世骇俗匪夷所思的前世过往——
“所以告诉我,即便时光溯回,来生你我却也可能形同陌路,那时……我却也不在乎了。”
一句问过,一时几乎惊得忘了怎么呼,更不必说回应了。
他有些慌,一时也不知究竟是应该顾着被说中心事心虚,还是应该先愧疚认错,他想要拉着裴昭珩起来,去看他脸上神,究竟是不是真的哭了,可裴昭珩却只死死的抱着贺顾,一双修臂膀钳的贺顾动弹不得,这阵仗、这倔劲儿倒像是好容易寻到心玩意,却要被夺走的小童,委屈的怎么也不肯撒手。
“环。”
他一字一句的低声说着,贺顾以前几乎从未听他提起过前世过往的只言片语,他本以为只是相隔两世,时间久远,珩哥记得不清楚了,可却不想此刻听他娓娓来,却分明是丝毫未曾忘怀。
车厢外穿过繁华街市,人声喧嚣,车厢两人之间却维持了许久寂静无声的沉默。
年轻的君王膛急促起伏了几,似乎心中有万语千言,说而未说,可到了最后,却只低叹了一气,忽然把埋在了贺顾颈窝里,闷声:“……环,你为什么……为什么便不能试着对我,多一信任……多一期待?”
帝王御辇还在行,车微微摇晃着,车厢里的贺顾,却几乎已经被君上给得退无可退了。
贺顾看着他,恍惚之间,竟好似隐约透过前这副还年轻的,看见了当初梦中那个垂垂老矣,鹤发、孑然一的帝王孤寂的背影。
“那时不在乎,便想着待你复生后,亦能不在乎……今生与你有如今的缘分,早该知足,我却贪得无厌,所求日盛一日,愈发的不甘心了……”
他忽然闭了闭,也不知在想什么,待重新睁开时,神态便柔和平静了许多,又恢复成了往日那个仪容翩翩、从容不迫的三殿——或者说,他如今早已不再是昔日的三殿,而已是一位气度磊落的君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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