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行的,就是反对怎样都行之行。在这一方面,后现代逆倒常常表现怒气冲冲的争辩癖,还有对整齐划一和千一腔的好。
欧洲是一片人文昌荣、产丰饶的大陆。它的盛世不仅归因于科学与工业革命,还得助于民主传统,也离不开几个世纪之广阔民地的输血——源源不断的黄金、钻石、石油、黑。这样的机遇真是千载难逢。与中国不同的是,欧洲的现代神危机不是产生于贫穷,而是产生于富庶。叔本华、尼采、萨特,差不多都是一些衣不愁的上或中富家公。他们少年成的背景不是北大荒和老井,而是洛克式的浮华和维多利亚时代的锦衣玉,是优雅而造作的礼仪,严密而冷酷的法律,大而暴的机,而繁琐的知识。这些心的学人,就是在这
“后现代”正在生技术领域中同步推着。鱼与植的基因混合,细菌吃起了石油,猪肾植了人,混有动基因或植基因的半人,如男猪人或女橡人,可望不久面世,正在威胁着天主教义和联合国的人权宣言。到那时候,你还能把我当人?
二十世纪的科学,从生学到宇宙论,一步显示人是宇宙中心这一观念,和神是宇宙中心的观念一样,同样荒唐可笑。人类充其量只是自然界一时冲动的结果,没有至尊的特权。一切德和审的等级制度都被证明假定和暂时,是几个书生加于人的世界模式,随便来几句刻薄或穷究,就可以将其拆解得一塌糊涂——逻辑对信仰无往不胜。到解构主义的时候,人本的概念脆已换成了文本,人无可寻,人之本原已成虚妄,世界不过是一大堆一大堆文本,充满着伪装,是可以无限破译的代码和能指,破译到最后,洋葱一层层剥完了,也没有终极和底层的东西,万事皆空,不余欺也。解构主义的刀斧手们,最终消灭了人的神圣,一切都被允许,好就是坏,坏就是好。达达画派的号一次次被重提:“怎样都行。”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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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叫“后现代”。
五
圣徒和氓,怎样都行。
上帝的同位语和替代品,是一没商量的神定向,一绝对信仰。b·j·利希评价他的存在主义同党时说:“存在的勇气最终源于于上帝的上帝”,“他是这样的上帝,一旦你在怀疑的焦虑中消失,他就显现。”
真理的末日和节日就这样终于来到了。这一天,光明媚,人拥挤,大街上到淌着可可乐气味和电音乐,人们不再为上帝而活着,不再为国家而活着,不再为山川和邻居而活着,不再为祖先和孙而活着,不再为任何意义任何法则而活着。萨特们的世界已经够破碎了,然而像一面破镜,还能依稀将焦灼成像。而当今的世界则像超级商场里影像各异彩纷呈的一大片电视墙,让人目不暇接,脑无遐思,什么也看不太清,一切都被愉悦地洗成空白。这当然也没什么,大脑既然是个欺骗我们已久的赘和祸,消灭思想便成为时尚,让我们万众一心跟着觉走。这样,胃是更重要的官,生是更重要的官。罗兰·特脆用“”一词来取代“自我”。人就是,人不过就是。“”一词意味着人与上帝的彻底决裂,人与心人的彻底决裂,意味着人对动生存的向往与认同——你别把我当人。
尼采也并没有摆脱上帝的幽灵。他的名言之一是:“人为自己的不德行为羞愧,这是第一阶段,待到终,他也要为自己的德行为羞愧。”问题在于,那时候为什么还要羞愧?据什么羞愧?是什么在冥冥上天决定了这羞而且愧?
人在谋杀上帝的同时,也就悄悄开始了对自己的谋杀。非神化的胜利,直接通向了非人化的快车。这是“人本论”严肃学者们大概始料未及的讽刺结果。
人类似乎不能没有依恃,没有寄托。上帝之光熄灭了以后,萨特们这支哨来的小曲,也能凑合着来给夜行者壮壮胆。
一个古老的传说是,人是半神半兽的生灵,每个人的心中都活着一个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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