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仿佛一片大好。
可莫父的一席话,又把她带回到了现实。
莫安安仍要被社会固有的、老套的价值准则所局限,就算她想不认同这准则,她的父亲、母亲,社会的绝大部分人仍会使用这准则审视她。
而在这个框架之中,她所向往的事物在使她变得更加不值一钱。
就像莫父所用那个难听的字眼,“下贱”。
她觉得慌乱,无助,也觉得害怕。
莫安安额头沁出了一片汗水,她低着头,看自己脚尖那一小块地板,很希望地面能出现一个大洞,让她就此逃掉。
去哪里都都无所谓,哪怕是鲁滨逊受困的荒岛。
她只求不要在留在这间包厢,不要再面对父亲。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莫安安像噩梦惊醒一般,猛地抬头,感激地看过去,是夏衍仲。
他看起来像刚洗过脸,前额发根还湿着,眼睛发红。
夏衍仲手里拎着便利店的袋子,进屋笑笑:“长白山不太好买,绕了点路。
”先前的话题缺少了聊下去的环境条件,莫父接过烟和钱包,说:“好,吃饭吧。
”夏衍仲坐下,碗里的菜已经冷掉了,他好像没有觉察似的,心事重重地扒着吃了几口,抬头又问莫安安:“妈呢?”“给莫康打电话去了。
”莫父拨动餐桌转盘,示意夏衍仲夹菜:“他们娘俩聊起来没个时候,不用管,我们先吃。
”三人各怀心事,连夏衍仲的话都少了。
即便挑起一个话题,也说不上几句,说来说去,比较耐聊的只有天气。
聊T市天气干燥,S城又如何温暖,接下来会不会变天,一时间,这屋里好像坐的是三个只关心气候变化的英国人。
就这么坐了近一个小时,他们才觉察出了不对劲——莫母还没有回来。
背影在敖衡申请商学院面试的时候,导师曾经让他概括最引以为傲的优点,他当时的答案是理性、冷静、不情绪化。
时隔多年,他仍然认为这是他身上最显著的个人特质。
但今天晚上,敖衡并不太冷静。
Kim向他递上进行过标注的报告,口头汇报报告重点。
敖衡听着,脑子里却在想莫安安的事情,想他们认识之前,她坐在公园长凳上哭泣,她总是孑然一身的单薄背影,也想他们在新年一起滑雪,她笑得能看见后槽牙的傻样。
Kim的汇报已经进行到第八页,他还在盯着第七页的那行数据发愣,Kim只得低声提醒:“敖总,您看这部分数据是还需要修改吗?”敖衡愣了一下,抬起头满怀歉意地冲她笑了笑:“没有,分析得很清楚。
”Kim松了一口气,正要继续汇报,敖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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