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他站起,笑:“又有什么事儿?”
“又?”
“刚有位警官来问过我了。”他嘿嘿两声,抬了抬手,亮手里的烟,说:“这烟还是他给的呢。”
祁渊抬,了然。
白沙珍品。
支队里刑警的烟,以双喜、芙蓉王、玉溪与黄鹤楼居多,还有诸如五叶神、黄山、七匹狼、红河、云烟等七七八八的也不少,白沙也有好些,但日常白沙珍品的,只有松哥了。
祁渊笑着递自己的烟,给他散了,又说:“我也有些问题,可能和刚刚那位警官重合,麻烦你再回答回答。”
“成,没关系。”老何连连颔首,这对他而言不算啥,反正他们现在也不上工,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祁渊便问:“你跟老毕,老乡?”
“那可不,咱俩老家就隔着一条河。”老何眉飞舞,说:“警官你说神奇不神奇,原先在家里白十六年,从没见过面,隔了七百多公里到余桥,嘿同一个工地碰上了。”
“你俩怎么样?”
“好得很,咱俩发现是老乡以后,就住一个屋,吃一桌饭,直到咱俩都结婚了,有了老婆孩,但关系也还好的很。”老何乐呵呵的说:
“老毕这个人,脑比我灵活,十多年前,跟我说咱们这么搬砖砌墙和泥的,不得成,到四五十岁不动,工地怕就不要我们了,得另外找路。我一听有理啊,但怎么找路?
他就跟我说啊,得学门技术,要么会开挖机,要么开大货,再不然就学塔吊。塔吊好啊,学习……那个词叫啥来着?学习成本?
对,学习成本低,学会了直接找到工地,证儿一丢,人准要,给的工资还,无非一整天都在天上,吃喝拉撒有麻烦。
但学塔吊也要钱啊,我俩商量了一夜,最后一拍大,就都家里借钱,借了一圈报了班,学会了一起找工,活。
说实话,我谢谢他啊,要不是他我哪有今天是不?也没钱给儿讨媳妇,这年媳妇难讨啊。”
祁渊了然,将这些话择重记——当然,执法记录仪也是全程开启录像录音的,笔记只是为了方便整理思路,不需要回从到尾听一遍。
迅速翻了翻关键词,祁渊又问:“所以,你看到老毕负责的那个塔吊了事儿,就第一时间给他电话了?”
“那可不!”老何这时又一脸唏嘘:“警官,你们说怎么回事儿啊,好端端的,老何咋忽然跑去塔吊上开工了,还拉起来一个死人?”
“我们就是为调查此事而来。”祁渊轻笑,接着似是不经意的问:“你觉得……老毕这个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