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被发现了。
余旸大气不敢出一声。
郑栖侧过脸,眼底笑意闪烁,问:“昨天去动物园了?”
想死,他昨晚穿了斑马条纹袜子。
“啊?”余旸耳朵烧得发烫,立刻缩回脚,“没……没有啊。”
这次郑栖没忍住,单手握住眼罩,用手背挡住眼睛,很轻地笑起来。
“你别笑啦!”郑栖竟然还在笑,余旸只好嗖一下卷起被子,把自己裹成寿司卷。
直到浴室传来断断续续的水流声,电动剃须刀轻轻震动,余旸才扒在被窝口,微微扬起目光,郑栖真的回来了,至于昨晚几点回的,他就不知道了。
不管怎么样,提前见到老公就是赚到!
这时候他早把螃蟹眼睛掉了抛之脑后。
洗漱时,余旸听见郑栖和阿朗他们在门口聊天,原来是路线采得顺利,他们提前下来,今天还有好几场练习赛。
正说着,阿朗往朝不远处觑了一眼:“郑哥,你那辆ktm呢?”
“卖了。”
“不是吧,你舍得?”
余旸下意识地关上水龙头,想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郑栖迟迟没应声,其实他也不知道郑栖什么时候换车的,该不会当初为了还债,把车也卖了吧。
想到这里,余旸心口发闷。
阿朗不知在笑什么:“嗐,凯旋也不错,没ktm那么咄咄逼人。”
“但卖了有点可惜,那车挺好的,灵敏,减震一流,一上赛道——”阿朗开始感叹起细节参数体验,语气间不乏惋惜,还怪郑栖把车卖早了。
听着他们对话,余旸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手,心里悄悄冉起其他打算。
良久,郑栖却说:“ktm不能带人。”
说完,他用手套轻拍阿朗的肩膀,一脸释然模样。
“——我靠。”
阿朗刚要吐槽什么,瞧见余旸已经出来,连忙说:“早餐好了,吃完上去吧?”开溜前,他还干干一笑,不忘再看看余旸,嘴里念叨着:“神仙哦,能搞定郑栖。”
郑栖低头笑,没有多做解释。
基地早餐简单,车队十来个人坐一起吃,常驻教练跟郑栖搭档过很多次,人很高,35岁左右,趁着大家吃饭,开始分析路线状况,提醒车手注意安全,有状况随时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郑栖的朋友们待一起,余旸总容易紧张,除了余旸是外行,其余人都混赛车圈。
这些人聊起骑行技术很较真,下了赛道却能打成一片,让余旸感到像铁蒸汽一样的炙热与坚定。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们聊天,时不时给郑栖加豆浆——妈妈说郑栖爱豆浆。
郑栖同样不着痕迹地给余旸拿纸巾。
阿朗一早上被郑栖那句‘ktm不能带人’震惊到,真想不到啊,郑栖还有这样一面,想想真解气,以前郑栖简直要拽上天。
别人吃早餐,阿朗就瞪大眼睛看他俩,越看越不对劲。
随着杯口豆浆上升,郑栖轻声说‘谢谢’,余旸说‘不客气’。
“噗——”阿朗呛得咳嗽,差点喷桌上——这他妈叫结婚啊,客气地跟大兄弟似的。
“干嘛干嘛,你吃糠呐?”有队员打趣阿朗。
郑栖面色如常,一口气喝完豆浆,余旸就目光欣慰地看着他喝完。
阿朗掐住自己的脖子:“我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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