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让人生长出某种自信,因为余旸的存在,郑栖感觉到余旸单纯喜欢他这个人,而不是【郑栖】这个人附属带来的一切,比如家道中落前的声势,比如因为长相带来的关注,是跟他一样的、纯粹又内敛的人,他们都有某种壳,用来保护自己,仰观宇宙,再窥一窥人世。
【郑栖,你想变成什么】
【——我想变成螃蟹】
【那我不做螃蟹了,我要变成宇航员,去太空看我的陨石】
时间有形状,也有气味,还有声响,郑栖的手腕有点沉,伴随着呼吸困难,指尖仿佛抬不上去,不想弹——不想弹了,但余旸那么享受,比自己还要沉浸,就好像少弹奏一秒,有点对不起他,再坚持一下……有滑音,手指没按好,切换和弦,鬼知道右手在弹奏什么,肌肉记忆宣布罢工——右手误触到琴弦,手指撞击琴箱,音孔发出杂乱的声响。
余旸睁开眼,忽觉吉他声骤消,谁的手伸过来,握住他的脖颈,稍一用力,将他整个人都带过来,‘哐’一声,手肘撞到琴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闷撞,触觉比痛觉更快一步到达,郑栖的吻落下来,比飓风温柔,也更浓烈——呼吸间滚烫,充满占有欲。
手臂挂在他脖颈处,余旸本能地张开嘴,郑栖闯进来,近乎追着他吻,吮吸片刻,松开,再纠缠过来,余旸摸到他的后脖颈,有薄薄的汗意,回应他的亲吻。
两人之间隔着一把吉他,郑栖不想松手,也抽不出空拿开吉他,另一只手从琴颈穿过来,抚到余旸腰际处,余旸很明显战栗了一下,吸气,腹部往回收,伸进去,余旸抱紧他的脖颈。
这种拥抱好像不能满足郑栖,他气息辗转,游离到了余旸的脖颈,余旸先是躲了一下,很快又偏头,露出白皙的脖颈,纵容他亲吻。
郑栖抱起余旸,连人带琴,一起放床上,最后他嫌吉他碍事,手一推,让吉他顺着床单往上挪,挤到枕头上,余旸只睡在床一半的位置,两条腿垂在床边。
两个人呼吸相撞,郑栖单手撑在床上,搂住余旸的腰,把他往上带了点,吉他磕碰到木床头,发出一阵轻微的撞击声,“吉他……”余旸要伸手救它。
郑栖拦住他的手,“磕不坏。”
说着,他一边跟余旸接吻,一边摸到墙上,‘啪’一声,灯关了。
第38章 是婚戒
室内陷入一片昏暗,静得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雨水‘吧嗒吧嗒’,伏挂在玻璃上,一滴滴积攒,终于抵不住重力,加速滑落,在玻璃上洗出一道泪痕。
光线呈现银灰色,从斜窗泼洒至室内,空气里涌动着潮意,还有微不可察的气息,像洗发水,也像剃须泡沫在发散。
余旸微微睁开眼,心跳顿时慢了半拍,郑栖跨坐在他身上,手往后颈一伸,迅速脱掉t恤,精悍的胸膛近在眼前。
接着,郑栖弓着腰,朝他匍匐过来,手伸到他衣服里,一寸一寸抚摸。
两个人脸颊相贴,余旸像等待一场暴风雪,紧张到不能动。
郑栖托住他的下颚,动作很轻地让他跟自己对视。
郑栖的吻也是这时缠上来,他身上好好闻......带着年轻男孩的滚烫,发间是薄荷味,肌肤相贴,能闻到很淡海洋矿物香气,他吻得炽热,也不知魇足,需要喘息就单手撑在余旸耳畔,气息游离片刻,又低头寻找余旸的呼吸,换气声、缠绵声此起彼伏。
重量来了,郑栖几乎压在余旸身上,手还在游走,拨动余旸最敏感的那两个点,余旸本能地蜷缩起身体,往他怀里拱,情不自禁地喘气。
郑栖的手指勾住什么,往下,再往下,余旸心跳加速,全身血液加速流动,甚至感受到太阳穴紧绷,郑栖吻他的脖颈,在他彻底缴械那一刹,手腕继续往下沉,余旸忽觉身下微凉,某个部位可耻地暴露在空气里,他本能地并拢腿——夹住郑栖的手。
据说第一次很痛,痛到足以铭刻很久。
余旸的手臂还挂在郑栖脖颈处,两个人气息相对,骤然涌起陌生又极其刺激的快感,视线相撞,余旸有些难为情,悄悄移开视线,郑栖追着他的目光而来,先是浅尝辄止地吻,慢慢变成交换呼吸般的对视。
这种对视太过致命,郑栖敛着眉眼,用一种很柔、近乎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他。
双腿还没有松开,郑栖的手不能动——他当然可以强行抽离出来,但余旸期待又无比忐忑的样子让他不得不保持耐心,到最后,他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将呼吸埋在余旸身上,缱绻地蹭着他。
余旸的心像跳跳糖一样‘哔啵’作响,他抱住郑栖的头,生出一种难以描述的怜爱——像狮子求爱,也像极了孩子,需要他,渴求他,用无声的方式撒娇,颇有不给就不起来的固执与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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