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他把季地抱在怀里,心里五味杂陈,十年等待的光,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他和易初颜,从未真正地开始,却要面对所有的失去。一夜温存,他竟不知自己早已为人父,怀里的小女孩,竟然就是自己的骨。
季之白和炜遇夜在林芝的机场会合,言树在广州联系好了桑吉,她提前在机场等。桑吉是初颜在西藏唯一的好朋友。
从机场到卡斯木村,还有几十公里的路,小女孩靠着季之白,一言不发。
桑吉直接把车开去平房:“卉知你们要来,持要院,在家里等。”
苍茫的雪地,转经筒被风动着,秃鹰的孤影在夜空里掠过,雪山圣洁肃穆。小女孩了车,嘴里喊着阿妈,飞快地向家里奔去。
易初颜躺在床上,终于听见女儿的声音,等待了这么久,这一声阿妈让她心舒缓了许多。女儿把依偎在她的臂弯里,她抚摸着女儿,看了一女儿的睛,一如从前,透亮清澈,像极了天雅鲁藏布江经过村的。虽然桑吉早就告诉她孩无恙了,但是直到真的见到,她的心才落了地。
她的病确诊了很久,一直在医院不断治疗,直到不久前,医生把桑吉叫来,告诉她病人可能不行了。不料却被女儿听到,女儿像疯了一样,从医院一路磕着,三步一叩首,一直磕到雪山脚,求佛祖保佑阿妈。她撑着一气,让桑吉搀扶着她去雪山脚,看到跪不起的女儿倒在雪地里,睛受了雪地紫外线时间的辐,几近失明。
送到医院治疗,连续几日不见好转。她把女儿抱在怀里,想起那一晚风雪里为母亲甘愿折寿十年的少年,为了孩,她决定想办法联系季之白。
琉璃灯火照着她,脸暗黄,脸颊凹陷得不成人形。她一早嘱咐了桑吉不要开灯,不想让女儿看到她临去之前的苍白,女儿若是再不回来,她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力气支撑。
她缓缓地看向床边的两个男人,把手伸给二哥。
“二哥……”她气若游丝,挤一丝笑容,很想一气多说几句话,话到嘴边,又变成无声的气息了。
炜遇握着她的手,叫了声枝。
“二哥,你老了,”她摸向二哥的脸庞,清瘦,颧骨朗,胡拉碴,眉目间早已不是那个背着她在铺满小叶栀路上行走的小男孩了,那是何等好的时光,“我在西藏等了你十年,终于见面了。你还好吗?我很想你。”
“枝,二哥对不起你,应该早来西藏找你。”炜遇把大的悲伤隐匿起来,从推开门见到骨瘦如柴的妹妹如若死灰的脸,他已经知,这是她最后的时光了。
她想起年幼时的那只母猫,想起在星星之和二哥坐在一堆竹叶上,靠在他的上。时间过得太快了,二哥曾是她最温的记忆,是她十八岁人生最大的惊喜,是失而复得的礼,当她知二哥还活着,就是上天对她还有最后的眷顾。人的一生原来这么短暂,她和二哥的故事,都藏在数不尽的悲离合之中了。
“二哥……我无数次梦见,你还像小时候那样背着我,我们还斗着嘴……”再也说不去了,谁都料不到当年斗嘴快乐的时光,很快只能封存在记忆里了。但不任何时候,只要想起这些过往,都觉得来人间一趟值得。
“枝,你放心,爸妈、,我每年都会去看他们。”
二哥知她心里放不的事,她很想念他们。
“我有二嫂了吗?”
炜遇,他去年成家,孩已经生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