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2/3)

“阿妈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她起了《故乡的原风景》，如泣如诉，泪滴滴落在陶埙上，落在雪山脚，和着转经筒和经幡飘动的声音，如那渐渐飘远的行歌，粉白桃，星星之，江南如故，一场大雪洗净人间悲。

她还从未告诉女儿，那一年生她之前，林芝暴雪，她隐约觉预产期快到了，但是附近没有医院，村里女人都只能在家生产，幸得村里有接生婆。肚突然疼痛起来，她知是要临盆了，边一个人都没有，她忍着疼痛门，大声呼救，想要邻近的村民帮她通知产婆。门就倒在雪地里，血不止，有那么一刻，她觉生命疼痛到快要消失了。邻居听到了她的求救声，抱她回了房间，叫来了产婆。

人生忽如寄，渺渺天一方，故人此去，再无归期。

“爸爸也不知，可能心里有繁星，就随时都能看到，像妈妈说的，心里有故乡，就哪里都是故乡。”

“这么悲伤的故事，没有我也就没有了，但阿妈曾说过，会遇到的人就一

阿妈曾经跟她说过，如果有一天阿妈要走了，一定要记得这首曲，阿妈就知，该回故乡了，不再远行了。

“阿妈，佛祖会听见我的祈祷，你会没事的。”

“那……我的故乡是卡斯木村，还是这里呢？”

“雪的晚上真的能看见繁星吗？”季捧着小脸问。

这个问题，季之白没想过，但他伸手摸了摸女儿的，栀的香味都在发梢上。“爸爸妈妈的故乡在这里，你觉得你的故乡应该在哪里呢？”

易初颜的脸逐渐变得平静，她其实还有好多话想跟季之白说，还有很多话想跟女儿说，病痛折磨她至此，也都是宿命，充满罪孽的一生，终于都卸了。如果人真的有魂魄，今后孩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季之白顿了顿，可惜这永远都是个假设的问题，就是最好的安排，他没有机会保护易初颜，命运却安排了他保护他们的孩。“那……可能就没有你了。”

对，祈福，佛祖能听见她的声音。季跪在地上，向着遥远的雪山，念着六字真言，双手合十，举过，俯遥远地磕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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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只要阿妈。”季趴在阿妈的肩膀上，生就和阿妈相依为命，即便是知父亲和舅舅就在旁，但她还没有完全接受他们，她到现在依然信，阿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自己的人。

骨开十指。女人完整的一生，她都曾经历过。

这些都是她的罪恶，她从一开始就被命运选中了，现在又是命运来清算这一的罪恶。

她的悲伤不再那么刻，烛火之，她看起来温，当她知所有故事后，她也就明白了，前的男人，是她一辈都离不开的。

“阿爸，刚才你说的那位赤崎警官，他如果当年真的多看阿妈一，你说现在的我们，是不是真的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易初颜再也说不什么话来，等女儿回来的这几日，她无时无刻不告诉自己要撑住，现在看到女儿和她的父亲团聚了，最后的心气消失殆尽。这一生为了复仇，机关算尽，就连最后让孩和她的父亲团聚，也要经历重重困难，如果不是女儿突然得了雪盲症，她愿意女儿就在雪山脚生活一辈。

季之白把照片一张张收好，茶杯里的老茶又续了一杯，泡得越久，老茶的芳香散了来。

季忽然想起了什么，从阿妈枕面翻陶埙：“阿妈，我现在就给你听。”

“那我们约定，如果有来世，你还来找阿妈，好不好？”

季地搂着阿妈的脖：“我现在就要祈福，要阿妈好起来，跟我们在一起，跟爸爸在一起，我们不要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