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最终停在了棚户房五百米开外的一块阴凉地,刚着落,一股恶臭伴随着污浊的空气就迎面扑来,今天天气还算不差,若是碰到打雷下雨,这里的情况就会变得更糟。
一路上,华涪挨家挨户逢人就打招呼,这些棚户房的居民看到他倒也微笑回应了几声,看来华涪平时倒也很关照他们,费聆文总是与那些人保持两三米的距离,他穿着干净的衣服,对自己的形象很在意,他厌恶到这样的地方来,因为这里有他从小最害怕的东西——蟑螂。
“聆文兄,他们都是好人。”华涪看得出来费聆文对这儿很是厌恶,“他们只是来得晚,不巧被拦在了这座城市的编制外罢了。”华涪的口气中略带惋惜,“上海到现在都还像个移民城市,住在这里的,都是拿不到户口的人而已。”他走到其中一间棚子前停了下来,“龚奕杨平时就住这里,怎么样,跟我一起进去吗?”
“当然。”费聆文回答得很爽快,“我们得拿回咖啡匙。”他早被这里的气味呛得直犯恶心,只是用力装作不介意而已。
“咚咚咚!”华涪敲了敲门,没有人回答。破旧的小屋门板上有几条裂缝,他透过缝隙朝里看了下,没有人。
“守卫长,你是来找龚奕杨的吗?”隔壁一位年过花甲老婆婆突然走过来,问
“是啊,李阿婆,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被抓走了。”老婆婆摇摇头,“昨晚东南门的守卫把他给抓了,说是在禁地抓着的……”
华涪立刻给东南门的朋友打了电话,果然,他们在凌晨抓到了一个擅闯者,现在已经被带到警局问话了。
华涪独自来到东南警局,在说明了情况后,他提交了龚奕杨的精神鉴定报告,又交了一笔保释金,最后把他带回了棚户房,他和之前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一脸泥土,衣服破的也就勉强遮能遮住隐私而已,最长的头发已经到了腰间,上面还沾满了污垢和飞虫,费聆文完全没想到他不但没有死,居然还变成了这等怪物。龚奕杨一见大门就想往外逃,幸好两个男人动作利索,一下就把他按到在地,龚奕杨边挣扎边叫骂着,周围的邻居们也纷纷走来看热闹。
“守卫长,他是不是又打伤别人了?”李阿婆问华涪。“哎,他也怪可怜的。”
“不是不是,婆婆,这回是私事,我要把他带进屋子问点事。”华涪紧紧抓着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们不会动手伤他的。”
房子里一股难闻的馊味,桌上摆的也不知是吃了几天的饭菜了,一台破风扇,一盏小灯,一条破棉被,这就是龚奕杨所谓的家了。说来也倒霉,他每次偷点抢点什么,总会被森林大门的守卫逮个正着。
“快说,钥匙在哪儿?”华涪松手了手,“你不说我就送你去精神病院!”
“什么钥匙……我没偷啊。”龚奕杨从地上爬起来,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就前几天,大南门那烟是我偷的,其他什么也没有啊,华涪弟弟,不信你搜搜看。”
“昨天晚上闯禁地的是你吧,还抢我们的东西?”华涪的语气生硬起来,“别告诉我那个人不是你,说,那东西到底在哪儿?”
“哦!你说那个勺子呀,我还以为什么东西亮亮的,结果拿在手里一看就是个破勺子,所以我给扔了。”龚奕杨说的满不在乎,“弟弟,昨天晚上乌漆墨黑的,我真不知道是你。”
“扔了,扔哪了?”华涪吓了一跳。
“有人追我我就跑了,那勺我就随手一扔,我还以为是金子呢!妈的,害的老子在警察局待了一宿!”
“龚先生,你还认得我吗?”费聆文走到他跟前。
龚奕杨用模糊的瞳孔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看了一会,沉睡的记忆突然被唤醒了,他的双眼开始充血,青筋暴起,发狂地把费聆文扑倒在地,“妈的,你们这群混蛋!”他紧紧掐住了费聆文的脖子,“就是你们这帮畜生把老子弄到这来的吧!“老子等这天等了很久了!我今天要杀了你!”他的脸涨得通红,像一只暴怒的野兽,他抡起拳头朝费聆文打去,恨不得把费聆文碎尸万段。华涪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了他,邻居们闻声也冲了进来,然后把龚奕杨绑在了木桩子上。
费聆文被压倒在地上,干净的衬衫上粘满了尘土,他拭去嘴角的血,无奈地看着一旁咆哮的龚奕杨,他本以为陈佳瞳的丈夫已经解决了他,可他却还活着,冤家路窄,居然在这儿给碰上了。
龚奕杨很久才冷静下来,华涪看他可怜便松开了绳子,其实他是个可怜的男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他原本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当他清醒的时候,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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