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光对于周醒来说可谓度日如年,皇甫文萱留下的酒很快就让这个意志薄弱的可怜虫消耗殆尽,他每天都过得痛不欲生,难受到无法忍受时甚至开始自残起来,他的胳膊被自己的指甲抠出了一条条深深的血印子,费聆文和华涪无奈只得把他的手脚反绑起来。
药物让周醒变成了一只惊恐的野兽,他的头发已经好多天没有洗了,身上出了很多汗,脸上、手上全都青筋暴起,瞳孔中还流淌着血泪,床铺周围的硬物上都被穆兰昕铺满了棉被,这是为了避免周醒因痛苦难忍而把头直接撞上墙壁,穆兰昕每天都会喂他吃几口东西,也似乎这有那几分钟,才能让他稍稍冷静下来。
周醒实在疼痛难忍时,华涪便会给他注射一支杜冷丁,这还是通过好友梅芝的帮助才弄到的,可是杜冷丁毕竟也是禁用药,不是长久之计,要想救周醒,还是得慢慢让他的毒瘾退去才是。
周醒整晚整晚地嚎叫,这使得所有人的作息时间也变得凌乱,这周最后一支杜冷丁注入了周醒的身体,他暴躁的情绪开始渐渐安静下来,直至昏睡过去……
“咚咚咚。”屋外的费聆文扣了扣房门,“教授。”
“就来。”华涪替周醒盖上了被子,又摸了摸他的额头,随后走了出去,“聆文,你找我吗?”
“周醒没事了吧。”
“刚打针,现在睡过去了,明天又不知道怎么办了。”华涪摇了摇头,“哎,这都几天了,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对了聆文,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教授,到我房间来一下吧,我查到那个人的线索了。”
华涪来到费聆文的房间,桌上的笔记本开着,网页显示着一篇历史文献,华涪略微扫了一眼,却发现文献中赫然提及了四个字——皇甫文晔。
“皇甫文晔,南明贵族……他,他是明朝来的人?”
“是的,不过有此人记载的时候,明朝已经被推翻了,网上的介绍也很含糊,他曾是明朝贵族的后裔,后来成为了南明的首领。”
“南明是清军入关后才有的说法,他怎么会来这儿?他想做什么?”
“这很难说,自从满清入关后,明朝的遗臣拥立一些宗室建立一系列的小朝廷,这其中就有拥立皇甫文晔的一族人。如果我没猜错,皇甫兄妹俩所谓的光复家业应该就是——反清复明。”
“反清复明?难不成这个皇甫文晔还想当皇帝不成。”
“历史早已证明他们失败了,这些所谓的小朝廷最终还是被满清各个击破。”
“看来这对皇甫兄妹真不简单,我很好奇他们是怎么到这来的,那时候应该还没有虫洞啊。”
“这就不知道了,教授,现在两把钥匙都在皇甫文晔和那个秦婆婆手上,我们得找到他们。”
“咳咳。”门外突然传来了陈佳瞳的声音,费聆文赶忙跑过去开了门,只见陈佳瞳端着两碗银耳羹站在门外,“这么晚了,先吃些东西吧。”她小心翼翼走进房间,把满满两碗银耳羹放在一旁的桌上。
费聆文有些胆怯地看着她,陈佳瞳并没有说太多,她递了一碗银耳羹给华涪,华涪尴尬地接过汤碗连声道谢,陈佳瞳与他寒暄了几句便走出去了。
“瞳瞳。”费聆文喊住了她,“我……”
“周醒的样子真可怜,还有金伯伯,也不知道被水冲到哪儿了,真希望这一切是场梦。”
“早点休息吧。”费聆文还是欲言又止,他伸出手摸了摸陈佳瞳已经留到肩下的长发,陈佳瞳并没有抵触,她只是一脸沮丧地低着头,随后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还在对别人的女人欲罢不能么?”陈佳瞳走后,华涪调侃似得拍了拍费聆文的肩膀,“醒醒吧,不是你的,终将离你而去。”`
费聆文无奈笑了笑,“教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话你在几百年后早就对我说过了。”
“聆文兄,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你也可以重新选择,选了她,便不再有你现在的太太和女儿了。”
“难道非要离开晓言和敏敏才能得到她么,很多事情已经既成事实了,我们只能去顺应,而且,瞳瞳只有和我在一起她才能真正开心……”
“现在这个世界就剩下你们俩了,你觉得她开心吗?”
费聆文没有回答,他只知道如果当初没有走进这家咖啡馆,他一定能把陈佳瞳和家庭的关系处理得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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