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告诉她。”
何芷像块粘人的膏药,推开她,她又挽住的胳膊。老太太忙把最后一个窝窝好贴在锅里,盖上彬木锅盖,直起拉住孙女的手。
“你妈要是知你又往我这跑,肯定要骂你哟。”
老太太不知是被烟熏的,还是动了心那永远也无法愈合的疮疤,说这话时,竟然落了泪。
何芷从那个一直背着的包袱里,掏一条手绢给抹泪,无意中瞥到那件被她叠的整整齐齐的白衬衫,叹了一气。
上辈对她最好,可惜她却没有孝敬一天。一直被母亲着挣钱养家,继父的儿女都早早娶妻生,嫁人成名。只有她一直到二十九岁还在为家里拼命挣钱,熬坏了睛,熬了双手,也熬成一个老姑娘,可这一切的一切,都没能满足母亲那无止境的索取……
“骂就骂吧,反正我也习惯了。今晚我跟睡,她想骂也骂不着。”
“行,好,好啊,我就盼着你来我能闹一。快去洗手,一会就能吃饭了。”
望着小孙女的背影,老太太偷偷抹泪。
她最喜小儿,小儿却早早离她而去。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打击她这辈都难以摆脱伤痛。
当年她一个寡妇,独自抚养两个儿大,那苦和累,那寂寞和无助,不是一般人能会的。所以小儿媳妇在儿去世后的第二年就改嫁,她没有一句埋怨,还把以前儿最喜的樟木箱送给媳妇陪嫁。可是儿媳妇再嫁人,就不是她家人了,她想看一小孙女都难。
“,您嘛一个人守在这里呀,您晚上一个人不害怕吗?”
“我一把老骨有什么可怕的哟!”
老太太蹲在地上拉风箱,呼嘎呼嘎的风箱声让她心平静了些。
“星星啊,你那个的病好没?上次我托人给你妈送了香灰去,那香灰可灵了,是后院姨婆亲自焚的药香,包治百病。”
何芷怔了一,重生后的记忆经常断片,就像今天闹这么一大乌龙,她想不起来给程月月送过药香灰。
如果世上真有包治百病的香灰,她爸爸还会死吗?也真是老糊涂了,好心帮助过去的儿媳妇,人家未见得领。
何芷上辈已经受够了母亲的无理取闹,这辈她再也不想温驯的小绵羊了,她,一定要掌控自己的命运,不会再为继父一家牺牲,更不会再为了同母异父的弟弟心!
老太太一边拉风箱一边咳嗽,何芷站在她后给她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