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柠舟的自愈能力很强, 这一点在苏勤制造的那场意外上就已经被梁仟发现了——当时受了脚伤根本不能行走的青年, 在修养了几日便看不出一丝问题,按照正常的进度,恐怕他还得打着石膏,养几个月左右才能正常走路。
他清醒的样子带有太大的欺骗性, 梁仟盯着他的模样看了很久, 一时根本不能确定现在他是哪个人格。戏柠舟扭头就看到梁仟站在窗户外面踟蹰不定的样子,将手上的东西望被窝旁边一塞,整个人又裹回床上。
梁仟愣了一下,推开门站到床头柜旁边,刚才被塞的那个遥控露出半个身子, 在床沿边要掉不掉。
“喏, 看一下吧。”他的口气自然,下颌微抬示意梁仟把注意力放在他刚才调的电视节目上面, “我觉得这个地方的空气好到让人上.瘾。”
男人帮他把要掉不掉的遥控放在床头柜上, 再三确定了这个人现在处于正常状态, 才顺着他的动作去探看电视上一片混乱的颜色。
电视机很大, 屏幕也很宽, 专门放在卧室里看的那种。音质很不错, 里面的人物转来转去,红蓝色不时交杂,凡是接过话筒的人都能够叽里呱啦讲出一堆让人真假难辨的东西来。
是海阜本地的新闻节目。
“今日早晨, 有二十多位民众在我市公安局门口围堵, 据在场民警的说法, 这几位民众已经不是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事情了。记者到达后随意采访了其中的几位,具体采访内容让人毛骨悚然。”主持人穿着明黄色的上衣,这位女士已经办理这边内容很久了。
画面一转,是现场一位记者拿着话筒递给前排乱七八糟的人,他们把镜头在慌乱之间举高,对准那在戏柠舟眼里显得很傻的牌子。
“你们以为,我们居住的这个城市很安全吗?并不是。”开口的就是设问,这怕是个文化人,“并不是!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有很多根本没有办法预料的伤害和不可思议的杀人案!”
戏柠舟转过头把摆在那里很久的白开水端过来,眯着眼睛安静地泯一口。
“就在前不久,十二月三日的那一天,一个小别墅里发生了迷失杀人案,警方却把这个消息瞒了下来,让我们这些无辜的人根本没有办法知晓,而据这里的犯罪心理学家推断过,这将会是一场漫长的连环迷失杀人案!”吃瓜群众不知道哪里来的腹稿,随便一个都是振振有词。
戏柠舟当然不是那个说这种绝对话的犯罪心理学家,大概又有人撑着这种号头去乱扯了。他把水杯放下,靠在床背上,用几个大枕头堆起来,手上还输着药水。
记者也没想到这人话很会说,他感兴趣极了,挤到最前面,企图让别人的摄像机里也拍下他们的影子:“请问这是真的吗?您又是怎么得到这些消息的呢?”
“当然是真的!这一点你们可以去直接采访警察局里的警官,我认为这种事情如果暴露到网络上和交流平台上,可以获得更加明确的防护措施。”他巧妙地避开某些问题,“这是警察局的问题,这个争端并不是我引起来的,里面的知情人士也不少,如果你们坐在电视机前,忽然被人用刀抹了脖子,相信广大市民也不会无动于衷。”
青年沉默地看着,这则插播新闻肯定是针对他和梁仟的说辞,里面的内容更不要说有多么颠对警察局了。
“如果有凶手的话,他这会儿大概已经高兴到快要疯掉了。”戏柠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想想吧,自己的举止将通过这么大的平台传输给别人,引起的巨大恐慌和人民的惴惴不安将是他以为的最好展现。”
“他肯定高兴坏了。”戏柠舟全身无力,他将手指微微张开,无力使他神色恹恹,可从腿部与腹部传来的痛感太真实,“我也高兴坏了。”
“这世上还真有这么蠢的人们。”
梁仟又去掐眉心,他忙着赶过来,这几天根本没有去处理舆论和当日采访的事情,结果还是被播了出去,可为了保护肖像权和私人隐私,上了电视的还是打了马赛克。
很快又播放到了之前戏柠舟强行站出来解释的视频,这让两个人的脸色都越看越怪异。青年微微坐正了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他们怪我们呢,梁仟。”
“……关好窗户,锁掉外门,并不能很有效果地阻止迷失杀人案的发生,凶手对受害者的所有行为和时间安排几乎了如指掌。”梁仟接话,他暂时避免在青年敏感的时候表达这一方面的态度,“所以他的杀人进度会很缓慢,但是他计划里的愉悦对于别人来说都是彷徨。”
“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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