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柠舟低沉地笑了两声, 他并不打算反驳梁仟的这份观点, 可命运一向是站在他对面的,有时候他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突然被图钉打在定板上了。这就不能不逼着他把事情从另一个角度开始思考了。
“海阜死的人真多。”他冷声嘲讽,挣扎了两下,梁仟松了力度顺着他的意思把他放下去, “死的人太多了呀, 警察先生都是很忙的,根本不会理睬有些希望死去的生命。”
梁仟伸出手想要揉了揉他金色的头发,不知怎么没有下手,他看着这个身体自愈能力极强的青年:“……希望死去的生命?”
“啊,这样的老家伙活着还需要‘我’去承担经济吧……”, 戏柠舟转过来, 忽然将脸色一板,手插在腰上学起谁的内心状态来, “那不如死去好了, 死了才安生呢, 不会拖累‘我’。”
梁仟眉头一拧, 青年明显是在学着于百奕的样子说道, 可这和他平日里见到的于百奕明明是完全相反的性子:“在意料之外, 情理之中。”
“……”,青年忽然将眼睛对准他,那双深蓝色的痛苦不知怎么被剔除了一层阴郁, 留下点点星火, “怪不得, 你可真是聪明得很。”
男人并没有在这句话里面听见什么深层次的内涵,他再次扯出无奈的微笑,将身边的人护好:“晚一点的时候我会和陈凡把你现在是什么状况了解清楚,配合治疗应该不是很困难的”
他太会控制表情细节了,连整个微动作都和这个人的心性符合着一般:“我这么乖的病人,并不好找的。有时候其实我也比较好奇,好奇……正常人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比我看见的多几分色彩么,或者是,比我看见的多几分血腥?”
梁仟将手指插入青年的发丝中,轻柔地从他发根的位置上抹过去:“没有多少特别的因素,你不会向往正常人的世界的。”
世界本身就是因为你的存在。
才稍稍变得有那么一点可爱。
戏柠舟将眼睛垂下,睫毛颤动着遮挡住眼睛,他笑着,乍看还有些腼腆的样子。他轻轻地扬手将那只弄得他满头皮发麻的手推开,拖着步子走到门口,脸色苍白到死灰:“是么……”
男人的瞳孔一深,像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事情一样,一步踏出想扯住他的手腕,却只摸到了一片被合上的冰冷。梁仟的发丝垂下,遮住上半张脸,视线从自己的手骨一直滑到被扣上的门把手。
很快,门把手又被转开了。
探出那个毛茸茸的金色脑袋,青年仰头忽然笑起来盯着他:“嗯”
戏柠舟的位置总会出现在恰到好处的地方,或许是一个小小的露脸,梁仟都恍惚觉得他是刻意计算了角度一样。否则……怎么会刚好就撞入他展现出来的神色里而忽视更深层次的东西呢。
“愣着做什么?不回去?”青年的语气自然又带着他这个年纪本就该有的色彩,瞬间将男人心中那些奇怪的感觉驱散——他可真是干净阳光极了。
“回去。”男人披着外衣,黑色的衣角扫过刚才被拧开的手柄,满是老茧的手将刚才的那一抹气氛带过,也同时带过了他眼底下隐藏着的一瞬间阴霾。
*
“这就是我检查出来的结果,如果你们真的只是因为主观臆断将这个问题提出来,那么简直愚钝至极。”陈凡的手指弯曲在上面敲打了两下子,这让本就在冰点的气氛更加凝固。
“难道这个地方没有所谓的公正吗?我们不论在什么时候或者以什么样的情况来到警察局提出我们所要申诉的问题,都总是会遭到反驳。”青汁的人终于忍不住了,他们在这个地方已经闹了不止一次的事情了。
戏柠舟将门推开,一进来就听到这样的话,眼睛往他们脸上瞟了一眼,诡异地没说话。
大家都是经历了不少事情的人,成年人的世界本身没有那么多彩,但配上基本上任何一个人都不同的意见和观念,这黑白色就像被各种奇怪的颜色染成了花里胡哨的样子。
“这让人很难办啊。”陈凡看着梁仟将门拉回来,男人绕过桌子旁边的位置和他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看清楚他眼里究竟隐藏了多少的情绪。
“既然没有任何问题,那么我们就把这个问题放下,来谈一谈这一系列乱七八糟事情的源头吧。”戏柠舟笑起来,轻柔的笑声将这里的气氛缓缓调剂到一个平衡的水准,“关于……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各种连环起来的奇怪事情”
于百奕的眼神带着点恍惚,他把手上刚才翻了几遍都看不出花的资料又浏览了一遍:“……呵呵,哈哈哈,有病的检查不出什么毛病,倒显得我们这些没病的其实看上去有病了。”
“有什么要提出来或者要拉出来诉说的事情,你可以直接选择戴上你的律师和指控证据上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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