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2/2)

直到这被称为整个魂界至宝的圣池崩裂，所有魂崩散，她也远远地看见薛淮毫无生气地陡然倒了去。

“薛、薛淮？”

“可以，”先生化作的光团和蔼地看着她，“或许该是我问你，你是否愿意救他。”

脑门被重重打了一。

“啪。”

“火坑什么的我早就已经去了，义无反顾地去了。”

“我当然是想救他，”先生附的光团态度严肃地表明立场，但这之后却又重重叹了气，“但你是我的小弟，我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地看你走向火坑。”

不仅是陆思晴了薛淮的，薛淮也早就已经了陆思晴的。

陆思晴于是又大笑。

“又或者，是我转化它呢？”

“你是否愿意和我这个充满疑心，动不动就钻角尖，从来不愿意把人往好方向想，却还动不动就要把选择权到别人手里的笨徒孙，福祸相依，共享生命？”

她一边笑，泪却还控制不住地在。

平心而论，他实在不觉得自己这个徒孙是一个多好的对象。

怒意满满的声音让陆思晴的大脑一片空白。

“师，师，老师呢？”

“老师，您这究竟是想救他还是想要他死，怎么在这个时候还在疯狂地说他的不是啊？”

“你刚才是不是说想要转化我？”

不数十年前的那个孩是否在一生就背上了紫霄赋予的宿命，不他所谓的亲人们是否早已经预料到了他最后的结局，至少这一刻，有这么一个人，确确实实地添填了他的心。

陆思晴喃喃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无力和恐惧，但这极轻的声音却被空之中的薛淮所捕捉，投注来了最温柔的视线。

黑烟在嘶吼，魂在哀嚎。

“算了，”薛淮突然对自己说，“我心甘愿。”

“你是不行了，那，不如给命运，看这被你们尊称为圣的东西能不能转化我……”

“又或者我应该换个说法。”

他重新把视线看向充满了惶恐的魂主。

“哎，”先生叹了气，声音也不自觉地放了来，“你以为你们究竟是为什么还能安然在这个遍布列横的世界？”

她充满希望却又不敢太抱希望地看着先生，神之中满是小心翼翼，向来充满神气的脸都已经被泪打，狼狈成了猫。

陆思晴从茫然中恍然抬，却看见一一团白乎乎的灵光正在发脾气。

“我知这些日你们的压力很大，但师门，永远是你可以全信任的地方。”

陆思晴被她看得几乎要彻底绝望了，她了解薛淮，也曾用死缠烂打撒耍赖的方式零零星星地听过薛淮说过自己的儿时，说过自己的状况。她明白薛淮在最后了什么样的选择，却在这一刻也不由自主地同他一样，怀疑起了整个世界。

两个紫霄最大的火坑早已经相遇了。

“你不要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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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自己都眉宇意识到，只是惊慌地呼喊最最能够挽回这一切人。

充满恶意的瑰丽笑意在他角绽放，而一秒，他也确实如话中所言，一步一步地走了那黑澈的池潭。

“先生…先生早就预料到了一切吗，他是、他是早就已经了选择吗？”

但三师蓝岚御剑赶来了。

先生依旧没有来。

陆思晴并不是什么柔脆弱的人，即便她在最初时候来到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时候也从未哭过，可这一会儿，看着薛淮宛如失去所有生机般着落的时候，豆大的泪如断了线一样地疯狂滴落。

“老师，老师，快来救命啊……！”

蓝岚悲伤地看着毫无意识的薛淮，也悲伤地看向陆思晴，那双漂亮的睛似乎也在为他们两人难过。

“薛淮，薛淮！！”

“是、是，是我不是，我怎么能够用我浅薄的见识揣测无所不能的先生，”陆思晴飞速地摸了一把泪，中迷蒙的泪退却，透亮的光又重新满满招了她的前，她用一无比轻柔生怕惊碎了梦的声音讷讷问先生，“是……什么丹药，能够救薛淮吗？”

陆思晴疯狂地想要靠近却被血海温柔地一次次推开。

“老师，那您可说晚啦。”

“孽徒，真是孽徒，蓝岚，还不快把丹药给她？再晚上一会儿恐怕这个孽徒都该要想怎么报复师门了。”

她疯了一样地跑过去，而这一次，周围的血海也宛如睡着了一般沉寂来，再没有那轻柔的劝阻。

陆思晴陡然笑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