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第四部) 5(10/10)

去的。完押金，浩天问杨哥，说到时咱都喝啥，毕竟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都在宴请行列，总不能瞎对付。书香说红酒太贵，打饭店买更贵，再说也喝不啥排名来，还不如直接招呼白酒呢，反倒更随意。至于说饮料，书香说月底天不正好逢九吗，一并都打集上批发……

这些琐事儿零碎都跟妈说了，包括期间看见大鹏时问及的元旦安排。灵秀说问过沈怡。她说你表嫂不想去，话锋一转也问起了大鹏，「对了，他怎么说？」「没说去也没说不去。」书香转悠起笔来，「可能有别的事儿吧。」这么说有糊，不过会儿大鹏确实表现不佳。以为他挨欺负了，书香就问咋了。大鹏说没事儿，脑袋一低，支支吾吾说上礼拜刚泡完……

「明儿你几撤？」算不上困扰已久，但迫在眉睫，于是，书香跟妈又重复了一遍，「是我找你介还是直接去？」除了元旦庆，除了吃饭，之后还有场球，真要说事发突然，倒也谈不上。灵秀说直接去吧，答应得好，然而转天吃早饭时又改了主意。「还是找我来吧。」她说，她还说，「兴许能搭伴儿呢。」

喝了疙瘩汤，书香又抄起一张大饼。「你不说我也得找你介。」他笑嘻嘻地，「想着给我留座啊妈。」灵秀说留个座，谁知你几过来。放筷，她了支烟，这会儿，儿已经把咸菜丝铺在了饼上。书香问她还吃不吃，灵秀说饱了还吃，他「哦」了一声，也没一旁伸来的筷正加，就把盘端了过来，都扣在了饼上。盘放桌上，把饼一卷，他就大咀嚼起来，要不是妈说了句吃饭别吧唧嘴，多寒碜，他还真没注意当时自己形象。

衬衣外面了件衣，穿好羽绒服，书香把球衣球靴都装到了提包里，提溜着放后车座，天还没亮。跨上二八铁驴，他打灵秀手里接过吉他，挎在肩，妈把围脖给他又系了系，帽也往抻了抻。他说捂得那么严，快不上气了，把围脖往又捩了捩。灵秀说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嘟起嘴来，说找着闹肚呢，把围脖又给他罩了上去，「别忘了找我介。」「妈你都说多少遍了。」岂料话刚就被灵秀一句「嫌烦是吗」给怼了回去。「没有。」他说。周遭一片静谧，堂屋和厢房泻来的光连在一起，模模糊糊地，妈就是在这虚影中哼了一声。「妈。」他召唤着，他抓住她胳膊，说:「茶话会上有我节目。」「跟妈说多少遍了？」妈也说了这么一句，她说绑你上得了，虚影中，她笑了，双杏眸还眨了眨，目光转，她说:「不又该嫌烦了么。」

难得不用上课，百年不遇。李学也说，教了那么多年书，这届学生，也即是三班，是他所带班级最抱团的。由此，还慨，他说这就是凝聚力。「那就来一个呗。」有人起哄，他扬扬手，说就老师这破锣嗓，说是如此，还是以一首《恋曲1990》拉开了元旦联序幕。别说，上课时倒没脚着怎样，或许是因为只在前排开了两个灯，或许是拉上窗帘彩灯效果明显，这会儿唱起来还真是破锣，不过唱罗大佑的歌正好，说哭不哭的，有沧桑，有悲凉，低沉中还略带些鼻音，换别人唱还未必有这效果呢。因为不用上课，可能本也唱了，一曲过后，竟破天荒又来了一曲《明天会更好》。放话筒时，他说这也是老师的新年寄语，祝在座的每一位同学在新的一年里都能更上一层楼，「接来该谁表演了？」话刚落，四里就蹿去几个大小伙。

陡地扑上来几个人，难怪李学吓一。定住神，他说:「是集节目吗？」焕章浩天等人说不是，搬凳的搬凳，架话筒的架话筒，随其后，书香抱着吉他走了上来。朝李学呲呲一笑，他说最后来个合唱吧，就唱刚才老师的第二首歌。「姑娘们都打上了红嘴，小伙们也都这么神。」呼声哨声四起，他脱掉羽绒服，把话筒架杆又放低了些，随后抱吉他坐在凳上，他说:「大家好，今天真好，明天会更好。」呼声再起，他弹两手吉他找调，以改词版的《沙家浜》选作开场。充溢于前的是五光十，还有朦胧胧地一双双闪亮的，他心里莫名，挥动起指时，他把闭上了。

「无法可修饰的一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