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第四部) 新8.3(9/10)

一起走了去。

大厅里红红和佳佳跟云丽正唱着《鬼中的天使》，书香念叨说娘仨还嗨。灵秀笑着对他耳语，说你娘有了，「刚还拉着我呢，非要让我跟她一起合

唱……」

「来呀三儿，来呀。」

书香朝云丽「哎」了一声后，扭脸问灵秀唱什么，他说要不来一曲《用将

心偷》咋样？灵秀朝他「切」了一声，杏一瞥，笑着问他偷什么。没等书香说

话来，不知颜颜打哪扑上来了，「正要找你呢我。」书香说大个人怎这么猥

琐，还有没有女孩形象？颜颜噘起嘴来，反驳又不是在外面，以此同时，也挎住

了他胳膊，「跟我来首《是你我》吧。」拖著书香朝歌台就冲了过去。书香

看着娘和俩嫂，笑着告儿颜颜说唱也行，得你先来，「不摇就来首青藏原。」

颜颜卜楞起脑袋，说三叔这不是成心刁难人么，「那么老的歌谁会唱？我也

挑不上去啊。」

书香说你跟你二年轻时都挑的上去，「行不行吧，不行就拉倒，痛快。」

颜颜冲到柴灵秀近前，喊二时，脚都快跺起来了。灵秀笑着把她搂怀

里，说瞅把丫气的，她说二陪你唱还不行，别搭你三叔。不等颜颜开，书

香扬起掌撩了过去，笑着说别怨三叔不给机会。扭过脸来朝云丽耳语一番，朝

众人笑了笑，朝后退，悄没声地到了二楼。瞅着隔断里座无虚席，他向前

台众人了声辛苦，又问了问底层洗浴状况，还吩咐大堂经理明个儿也给他预备

一个报话机。经理说不用杨哥亲自上阵，都调度好了。书香说有你们盯着我就放

心了，边听汇报边走，来到电梯旁，他说给杨哥备一个吧，兴许能派上用场呢。

末了，他还掐了掐经理脸，夸她漂亮，让她先代自己给大伙儿发个红包，他说

开门红，不能让弟弟妹妹们白忙活。再回来时，歌已经换成了《恰是故人来》，

而走之前的双人唱也变成了集接龙。聚光灯，老中青三代人几乎都是短裙

打底，脚上踩着红的蓝的粉的短跟鞋，若非书香手里拿着吉他，多半也会

选择挤过去凑凑闹，跟着唱上几句，上一。正因为人群里还有个诚诚和大

轩，提步走向包厢，推开房门的一刹那，书香又回看了一，而恰在此刻，《

人生何不相逢》也适时响了起来。

浩天的短寸非常招，就如焕章脖上的大金链。浩天捋起寸，说电视

机上不都这个叫忆苦思甜吗，就此，他说只有这样才能现优越，谢今天

来之不易的好日。其时他正对着陈云涛说教，说老四啊你岁数小，没赶上年

月啊——早饭能有个泡面吃就得不得了了，还大饼卷一切？等着卷狗吧。就是在这哈哈哈中，书香抱着吉他盘坐了来，他说浩天又开始讲黄段了

哈，问什么就卷狗，「幸好大轩跟诚诚没在这儿，不然听见非得跟着学不

可。」

浩天笑着说当着孩的面怎么能提呢，提了也不信，这前儿的孩，他说连

玉米啥样都不知。焕章说浩天记真好，反观自己，过去的事儿好多都

不记得了。书香拧着弦扭校音，了句嘴，他说咱哥几个谁都没焕章潇洒——生

活简简单单，还能吃能喝能赚钱，「活的就是一个心态。」

「当年净顾着玩了，要是能多读些书……」

「也不能这么说，各走一经吗，现在，不也不比谁次。」

焕章说不是听了三哥建议的短平快，年底能捞一吗。放当，他说倒

退二十年真的是想都不敢想，「骑托会儿还想呢，啥时自己也能开上夏利，

这会儿(夏利)当然是不值钱了，可那前儿，除了普桑就数夏利了。」他闷

了酒，哎呀一声后，说保国活着前儿还说呢，将来哥哥换车就把125给他。「这养的没少烦我，还说将来坐车去天海玩。」他抖起烟盒，笑着打里面颠

香烟，着之后了一，「后来开个小网吧，提回一辆宝来时还跟我说

呢，哥啊，咱开车能去国吗，这个的。」

书香拨了几四弦，又拨了五弦，扬起手来给弦扭松了松。浩天看着琴弦

被三哥压去，转抡起掌给了焕章一，他说大过年的嘛，你尅的了。焕章抹了把角，说十五都过了，还不许煽煽。浩天嘬了烟，说摄影师经

常这么忽悠新人，一把搂起焕章肩膀。「哭，今个儿会馆开业，忘了三哥回

来前儿说的话了？」他说谁他妈再哭谁儿，却也在话落之后起来，「都他

妈说我一负能量，今儿个全都负能量了。」

焕章反捣他一肘，笑着说搂你媳妇儿去。浩天指着焕章鼻，说这嘴脸变

得怎那么快，难怪摄影跟司仪没好东西呢。老鬼和海涛抹过角之后说什么叫不

忘初心，咱这才叫不忘初心呢。二人说摔倒了有兄弟扶，饿了有兄弟，不痛快

时还有兄弟着呢，相继抄起面前酒杯，「都不易，走一个。」

觥筹错，响成一片。撂杯后，书香接着调弦，边调边说，「哥几个还

记着七十二条教义呢。」老桥上游的芦苇还是那么茂盛，晚风一，跟一群鸟

呼扇翅膀飞过来似的。面上金光灿灿，五彩斑斓的样比小时候多了。他说

都是打沿河路上看到的，留了些合影，顺还去了趟北小郊。「快不认识了都。」

小魏时常跑外，老喜叔过世之后老家的地就都承包去了，焕章说现在条件

是不允许，允许的话，他也想租一块地啥，哪怕只有几分自留地也行啊，「

三哥，调好了我先来一曲。」

浩天打书香手里接过吉他，给焕章递了过去。他说前两天还梦到三角坑的

片园了呢——脆生生的大黄瓜，还有老井。他说甭天多，永远都哇

凉哇凉的，「现在喝的，除了他妈漂粉味儿还是漂粉味儿，要不我也不至于推这

么个脑袋。」即便行将四十，他说也没有这么稀的，他说没准儿今年就得剃光

，反正已经有人他叫大爷了。

「我不也M了。」大鹏撩起额角上的发给大伙儿看，他说这要是脂溢

的，没准儿这会儿都谢了，「两鬓不也有白发了。」

焕章说有白发太正常了，咱这岁数啊，往后会越来越多。说话间，扒拉琴

弦弹了几，见众人纷纷拾起手机，他说这个太短，后面再拍吧，左手一切把位

，弹唱了起来，「我虽然读书在，沟堡毕竟是我的故乡，来茶馆我毫无

印象……」声中，他说没白练，说着，让众人看他的左手手指肚，他说琴弦

捩得生疼，都磨茧了，他总结，说没有耐可真玩不了这个。

大鹏说可不，得记和旋，还得练压指劈指和爬格，「换现在，能有几个有

耐的。」他说学吉他时一首歌足足练了仨月，返回看，真是拳不离手曲不离

，而且放就生疏，再抄起来手指又得疼二遍。焕章「咂」了一声，说不是

咱们的时代了。本来说好不再忆苦思甜，说着说着就又提起了想当年。他说现在

没钱办不了事儿，虽然当年也有类似况，不过毕竟还是少数。他说这前儿像咱

们这代人真是越来越少了，还一代不如一代，「三哥给的双阿迪一直穿到中专

毕业，钉都磨平了，鞋面还好着呢，还有随听。」他说拆迁时别的东西都

扔了，但这些东西一直都留着呢。凤鞠手里的个随听也留着呢，他说连同老

照片。浩天描述这个就是老男孩的意志，他说那些东西大伙儿全都留着呢，说着

，他也拍起了脯。他说咱们老三班的火都心里搁着呢，一辈都忘不了。去

年欧洲杯C罗被抬去时，他说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三哥，于是在拍了拍大之后

，搂住书香肩膀，「没有三哥引荐，我这跟腰不废也残了，中场也就没陈浩天

什么事儿了。」酒杯一举，呼啦啦地，共鸣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