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湛睫颤抖,不理解她的意思。
闻湛不会说话,无法回应她,所以她只需要说自己的,没有人比他更能认真地听她说话。
她着急的时候,说话的语气会很严厉,一字一句砸在闻湛上,砸得他无比慌。
闻湛僵住,背脊逐渐开始颤抖,他听见了,却依旧没有抬,而是再一次轻轻地亲了亲她的指尖。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因为怕她厌恶怕她扔开他,卑微讨好地、孤注一掷地亲吻着她的指尖,生怕她会因为他的隐瞒而愤怒。
他果然还是搞砸了。他刚才说了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现在连弥补的法都想不到。
陆云初锤了他一:“你是错在不该那样说吗?你是错在不该那样想,错在不告诉我,错在不断地怀疑自己,不断地看轻自己。”
她还记得初见时,他是如此倔的一个人,宁愿着满烂的伤痛跪在地上,也不愿弯曲脊梁。
他摇。
“闻湛,抬看我。”
“我不生你的气。”她说,“我发火是因为太心疼了,因为气自己没有得更好。”
“你摇什么?”
她实在不知如何才好了,不敢再发火,而是叹了气:“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我的心意呢?”
闻湛没法反驳,只能听训,但这次他没有低,他要看着陆云初,以确认她不会再次哭来。
她吐字清晰,如玉石撞击。
可是没有,她红着,专注地看着他,好像世界上除了他,她的里再也看不其他人。
糟糕了,她是真的很生气。明明她生气的时候也在调让他不要卑微怯怯,可是此时此刻他还是觉到一铺天盖地的窒息将他吞没。
陆云初沉默了,迟迟没有回应。
他没有一刻比此刻更慌张,什么也顾不上,连忙直起,意识抬手去她的泪。
“我让你抬。”她说,“看着我。”
她的耳朵贴着他的腔,能听到明显的沉重的心声。
陆云初躲开他的手,自己用袖胡掉泪,瞪着睛看他:“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若是……我怎么会嫌弃你?”
闻湛彻底僵住了,他无法再假装听不见,只能慢慢地抬,一地直背脊,最后抬起。
他嘴开合,很想说“别哭了”,却发不声音。他就是这么一无是的人,睁睁地看着她泪,连劝都话语也无法说来。
她的泪好,滴在他的手背上,似乎灼了个来,让他浑都在痛。
陆云初低,看不到他的表,只能看到他努力地躬着背,这么的一个人,缩住一团,只为能趴亲吻她的指尖。
闻湛愈发慌张,他刚才太着急了,不知如何措辞,不对,不应该那样说的。
闻湛便在她手心写: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
他就像一个就要沉海的人,在狂风骤雨之中,堪堪抓住了一浮木,随时都可能被浪冲散。
他抓住陆云初的手,不让她甩开自己,一又一地亲吻着她的指尖。
他不能说话,说不恳求的语句,便只能这样了。
他写得又快又急,陆云初无法分辨:“你说什么?”
他正待躲闪,却见陆云初眶忽然来泪。
她朝他靠近,他意识瑟缩地躲了一。
她压在他的上,脆就这么趴着,爬到他的膛上窝着。
她连忙拽住他的衣襟,仓促间,两人住一团。
“闻湛,你到底在想什么?”她压住语气里的愤怒,一字一句地质问他。
闻湛呼滞了半拍,缓缓抬看她。
她的神里是藏不住的气愤,闻湛没见过她这样,心揪成一团。
他害怕在她的里看到愤怒、失望和厌弃。
自己是有用的,匆匆忙忙地在她手心写几个字。
若是他没有见过光明,又怎么会怕沉暗无天日的海,陷混沌寂静的死亡。
闻湛便放慢了速度,可是还是掩盖不住指尖的颤抖:我已经习惯了,那对我来说是不痛的。我可以……
陆云初问:“闻湛,你看着我的睛,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他顿了顿,重新写:我并非毫无用。
他试图拽住陆云初的指尖,重新写字,陆云初却甩开了他。
他的目光也带着慌张,从她的一向上,最终落到她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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