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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谦之默了半晌,才低声开:“今日我问你的所有事,莫要让她知了。”若孟妱继续搅在这件事里,恐会先惹得温贵妃来对她不利。
李萦咬着牙,半晌,便纵声哭了起来。
闻言,李萦角忽而勾起一抹笑意,问:“嘉容,你早便喜了孟妱罢?”
闻言,李萦默了半晌未说话,若不是她明显觉着近日京兆府狱中已有人在试图对她动手,她也不会这般不愿意放沈谦之离开。原以为她帮了温贵妃许多,即便不得什么荣华富贵,也该得一份安定。
李萦最终还是开了,将温贵妃的人如何遇上了她。以及安排她与孟妱相见,她又是如何合着敦肃王药死了李嬷嬷,与设计陷害孟珒之事,统统供了来。
沈谦之见她变了变脸,便将声音提了几分,吩咐外面:“传笔墨来。”
若是她都知了,她又是怎样承受来的?沈谦之本不敢想。她是那般柔的一个人,凡事更是谨小慎微,但却悄声藏着这些可怖之事。
“……她都知么?”沈谦之手中的笔停了来,缓缓开问。
沈谦之将凌厉的视线缓缓从她上收回,许久,他抿了抿,:“让你去说服肃毅伯,退回婚帖。”
她甚至以为他这样的人,永远不喜上任何人,正因如此,他才会对自己的婚事也毫不在意。
她若是在那样大的场面反咬了温贵妃,即便温贵妃会败,日后又怎会饶过她?李萦秀眸再次瞧向沈谦之,他的神却又那般定。
孟妱因李嬷嬷之死而决绝离开沈府时的场景,他如今仍记得清清楚楚。可若她知晓李嬷嬷是被孟宏延所杀,同样的痛,她岂非又承受第二次。
她说罢,沈谦之霎时顿住了。在李嬷嬷事之时,他便已起了疑心,可搜查了一番,却发现药之人并非李萦。因李嬷嬷是孟妱从王府带来的,他便从未疑心到敦肃王府上。
李萦自然知晓沈谦之中的“她”是谁,“除了李嬷嬷是被敦肃王在随她回王府时的毒之外,其余的都知了。”她缓缓回着。
见沈谦之缄默不言却微微蹙起了眉,李萦愈加证实了她心中的想法,不由问:“那日你为何还约我去芝斋茶楼?”
他只猜李萦可能是温贵妃的人,却不曾想到他们竟了如此多的事。
绕弯,直接说。
良久,李萦骤然蹙起了眉。
毕竟,从一开始,她便已是个被掳走的死人了。
李萦的笑僵在了脸上,她的拼死挣扎到来竟是笑话一场。若她一开始便知沈谦之有要拒婚的打算,便不会去私奔那样的蠢事了。
沈谦之虽面上一派谦和,骨里却是个冷心冷的,又有一颗无比自尊自傲的心。若他对孟妱无半心思,即便同床共枕数年,也不他的心。他却也着实能忍耐,她从前竟不曾发现一端倪。
外面守着的狱差一听吩咐,便忙教人送上了笔墨纸砚,铺陈完毕后才又离开了。
“嘉容……”
除非,这个温贵妃,再也没有“日后”了。
见沈谦之一官袍坐在她前,李萦作最后的谈判。但她还未开,沈谦之便先说:“陛预备在年节前夕对孟珒行三堂会审,若你能在会审之时面指证温贵妃的所作所为,我便能保你活命。”
“那你为何不直接拒了帖?”她不禁问,可话问后,她自己都觉着可笑了。寻常都是男向女求亲,当年父亲为了攀上沈谦之这枝,不惜拉脸面亲上门求亲。若沈家当场便拒了,那她如今的日,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三堂会审时指认温贵妃?”李萦似是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因而又问了一遍。
可现才知,或许温贵妃找上她的时候,便没想着让她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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