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3)

只是……她装作看不到周围人对着自己的畏惧目光，只转看向轩榭回廊外的满山海棠。

满山青翠之中，粉白的星星，仿佛夜幕时分满天的星宿，聚在一起显得是那样的烈，更奇异的是，这份烈中还有一抹醉人的温柔。

明明不是艳勾人的相，但那清丽婉约的面容，还有那微蹙的双眉和轻咬的贝齿……虽未言明，但勾人尽在无声。

空山新雨，海棠。明明不及牡丹绝，却别是一番让人罢不能的清丽。

没有，本没有。她迎来的反而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指责，还有得寸尺的说短。

她的笑容灿若，这一刻，林枕棠看起来似乎是幸福的，

没落的贵女, 如今已经攀云端，有了睥睨众生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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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话，甚至无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脸，以为此刻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她想留住这片。

“嗯。”林枕棠应了一声，她想起过去那些难听的话来，心不免沉了沉，但她的面上却没显现来，反而笑了一，“知了，大哥哥。”

那一刻，广袖落，纤细皓腕上的芙蓉玉镯。是贺乾渊送得那对。

而如今，她什么也没，不过是收了贺表哥的聘

难挡，人之常，倒也是没什么可说的，毕竟林枕棠的确秀至极。

甚至此时, 有不少曾经当面得罪过林枕棠的，竟然偷着溜走了。

所以，有史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厌恶林枕棠的人当着她的面时，不敢说一句不好听的话, 唯恐被她记在心里, 告诉贺乾渊。

说着，林玙握住林枕棠的手，以给她些温的力量，“今日是为了赏而来，那些不愉快的事，棠儿不必在意。”

她的柔荑接住了一片颤颤巍巍的粉白，却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又被风所走。只剩林枕棠微微蜷起的指尖。

可是，结果呢？她得到应有的尊重了吗？

林枕棠刚开始居然没反应过来，她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 忍不住低声问旁的林玙，“大哥哥，我看起来……很吓人吗？”

此时，林枕棠本没注意到旁人偷偷摸摸的打量，甚至于她的双依旧未离过海棠一寸。

林枕棠站在亭边，微微抬起手，接住纷纷飘落的雨。

说起来……有时候，她是真的很羡慕枝芳华，只需要这么恣意地绽放，完全不需要活在别人的牵绊之中。它们将这份盛开的夙命铺天盖地、无可阻挡地不渝而行。

而如今……林枕棠呵笑一声，看着一自己飘飘忽忽地落掌中。

顿时，众人心中思忖着，仿佛明白了贺乾渊为何会娶这样一个女，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林枕棠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中，有着无限惆怅。

前的人面容清丽秀，却又有着十足的秾丽艳，也仿佛这满山的醉人海棠。

但是这个心愿却是徒劳，那一片晃晃悠悠的，又飞向了更远的地方。

它们绝不会像她这样，永远受制于人。

察觉到了林枕棠的动作，林玙笑了笑，他拍了拍林枕棠的肩膀，安地开了，“棠儿，他们不是怕你，是怕贺乾渊罢了。”

看着那片离自己的，林枕棠心中万千思绪，她垂着静静想着，本没有察觉到这时满亭的赏人，都正屏住呼看着她。

过去，她怕外人对着自己指指、说三四，故此立意要得比一般人还要贤良淑德、恪守妇。

过去的自己，多么希望这些人能够住不说，却每次都在一次比一次难听的责难中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