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冷声开了,“问世间何最毒?并非鹤红,更不是断草、五毒。”
自己过的一切,不过都是念罢了。
受到了林枕棠的目光,贺乾渊也看向她,且还微微笑了笑。
这些年,朝堂上勾心斗角,战场中谋诡计。他一路走来,不是没有见过腹剑的对手,更不是没有遇到过倒戈逆行的属。
这般,可就清净了。
除此之外,她也希望表哥能够快乐一些。她知,那些总是回忆过去、且沉溺其中不能自已的人,一定无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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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枕棠想到这里,继续:“贺表哥不了解自己,其实……表哥是个很好的人。”
这一次,贺乾渊的笑容不带往日的寒,但是那双眸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还有当年,他永世都无法忘记的——抛弃妻的父亲,以及准备去除孽的舅父,甚至于,那些将他视作祸的齐人。
他掩饰了一些林枕棠不明白
甚至有的时候,他坐在满室尸的地方,竟然会觉得安宁平静。
她静静靠着贺乾渊,听着他的心,受着他僵的盔甲,以及那冰冷的温度。
“人心不仅只有恶念,也有善念。”林枕棠说着,缓缓闭上睛,“贺表哥当初愿意救我大哥哥,那便是善念。贺表哥今日帮我教训那些不逊的人,也是善念。”
他正想到这里,突然,贺乾渊觉得有什么温的东西靠在自己的膛。
但是,林枕棠依旧察觉到了贺乾渊的异常,但是她什么也不敢说,只是继续仰起,看着贺乾渊。
而贺乾渊本没有注意听,他早就了神,听得林枕棠刚刚谈论的善念,他冷冷笑了笑。
她是怕贺表哥若是继续说去,恐怕又要提起父亲了。父亲之前的确对不起贺表哥,只是旧事重提,恐怕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甚至还会把自己推更加危险的边缘,总是对自己不利的。
那何曾是善念?他从未有过善念。
而此时的贺乾渊,再什么都没有说,林枕棠朝着他看过去,也只看到他眉目平静,神淡然,似乎心中十分平静。
那么多恶毒狠的人心,他一一看遍,这东西,早已经可怕得过那些四溅的血迹,以及横陈的尸首。
是林枕棠,她靠在贺乾渊的膛,声音里带着温柔,“枕棠觉得,表哥说得不对。”
说到这里,林枕棠不禁有些心虚,贺表哥是教训了那些人,但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则未免有些……
她说完这句话,顿时觉得有些后悔,什么很好的人啊……说来恐怕连贺表哥自己都不会信。
看到贺乾渊不说话,林枕棠以为自己打动了贺乾渊,她心中微微松了一气,毕竟,刚刚贺表哥的那一番话,明明就是意有所指。
那笑容带着柔森然,让人遍生寒,“最毒的,是人心。”
看吧,所有人都死了,只剩冰冷的,无无求的尸,如此一来,便再也没有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不过,虽然贺表哥的确手段残忍了些,但总还是为了她着想的吧……如此想来,应该也能算是善念了。
说到这里,他笑了。
表哥就是这样的人,或许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贺表哥才会那样狠厉可怖,鬼气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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