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狂浪（上）(2/2)

“枢密使，兼判河南。”章惇给了条件，“没有这个份，压不住此的大。”

“京西打算怎么办？”韩冈问。

“景叔倒是好人选。但他现在在都堂里可是得好端端的。”

？

“先军中，后府中。抓一批，关一批，放一批。不然还能怎么办？……但望之的死，必须有个代！”章惇转过，“玉昆你看呢？”

“也好。”韩冈，“剩就看景叔他自己愿不愿意了。”

章惇笑了，他和韩冈作的决定，又有谁敢不愿意。

苏轼参与了当年变，事后远岭表。章惇秉政后，等了几年，私里征得了韩冈的谅解，就开始帮助老朋友了。

王舜臣不在京师。

但章惇要帮老朋友彻底脱，韩冈还是觉得不妥，“束可以不用，任其往来也行。但太后尚在，好歹给太后留面。”

“那游景叔呢。”

载酒时作凌云游，正是苏轼少年时在嘉州游览乐山大佛时写的诗句。

“军民之中素有威望的最好了。还要能手整治地方。”

川南嘉州，就在苏轼老家眉州隔，兄弟两人最新的放地就在那里。如果皇帝没有驾崩，再过一年半载，两人就能放回乡了。

走了半天，两人也没说过正事。从寺庙里来，翻上，韩冈漫不经意的问，“真的不担心京城？”

王厚不在京师。

章惇看着韩冈，韩冈摇摇，“现在上这差事，我都没什么兴趣了。”

韩冈扯了缰绳，不让自己的走得太快，“是准备引蛇？”

“载酒时作凌云游，”韩冈说，“大苏小苏不都已经回乡里了？”

十余年来，京师从未有如此空虚。

清洗京西军中。所有士兵整编待用。沙汰老弱，整治空饷。要到这一，军中必须要有声望。至于整顿地方，只要有了兵和朝廷的支持，倒不用担心，只是要能狠心来。

对辽开战在即，一支支锐开往边境。

苏轼苏辙两人的放地，从海南移到岭南，又从岭南移到荆南，后又再从荆南移到川南。

李信也不在京师。

“我意亦如此。”韩冈，“吕望之不在了，河南府这里要重新挑个知府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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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吕嘉问事之后，接任知府的份不能比他低。从现在都堂中挑人是最好不过。可韩冈在都堂的人手并不多，少了一个游师雄，黄裳就更加势单力薄了。

章惇的动作，韩冈都没有涉。这事没必要计较了。

章惇所信任的将领，也多半不在京师之中。

但仅仅是满足着两条的文官，这世上也就那么几个。

“……也罢。再多等几年。”章惇并不求，他也只是顺便问问。

从京师往北去的铁路上，有一半的运力是军队和军需。

韩冈并不认为章惇与吕嘉问的死有关，但真凶到底是谁，想要查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整顿京西势在必行。

“那帮人，有胆的没计较，有计较的没胆。”章惇说起他瞧不上的人时，还是那般目无余的吻，“等他们定决心，我就已经回京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