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狂浪（中）(2/2)

“关西怎么能的？”

“他们能赚得更多为什么要让利给你们？我面，我面全是给你们丢的。”想起方才跟韩冈的对话，章惇就一肚火，一群丢人现的货，“关西最大的优势就是技术人一等，了那么多钱去开发新技术，当然要赚回来！”

何者为工商之本？

“是啊，才三年。据韩钲说，效率翻了一番，但必须要用蒸汽机带动。”章恺苦着脸，“七兄。要办这样的一座新工厂，所有机全都得从关西买，少说也要百万贯。这到猴年月才能捞回本啊。”

如今辽国十万铁工拼死拼活，一年的产量，同样也远不及这一座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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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论工业技术平，天无一家能关西之右。即使是将作监、军监，如今也已经被关西抛了老远。

章惇没去在意章恺的愤怒，而注意到了其中的一件事，“……关西又新的纺织机了？”

有气学在，有自然学会在，谁也不敢说贸易第一。但能持技术第一的，就只有关西一家。即使是福建商会，都被使用低成本的工人带来的利引走了。

过去新旧党争，争的是国本，变法还是不变法，说到底就是钱归谁。朝廷多拿一，室豪族就少拿一。

只看着兄弟嘴里一条鲜红的在翻动，他却一句也听不去。

章恺还在辩说，但章惇已经不想听了。

义说好了。两家价格一样，同退。保证每家工厂都有钱赚。韩钲倒好，一概不认，说是要降价两成。还不是新机来了，成本又降了。跟他说两句，他却推销起他家的新机来。这算什么？”

盘剥工的确能降低成本，甚至能与关西的工厂竞争，但工厂里的机能继续步，而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压榨到极，工会死、会反抗、会消极怠工。

“你们啊，也该吃吃苦了。”章惇叹着气，对章恺说。

“你还少说了一条，买来还不一定能用得上。”章惇冷脸，拆穿章恺不敢明言的，“早几年就叫你们多培养工人，而不是跟江南的那些商学，把人当畜牲用。”

“理其实很好懂，之所以关西能够持技术优先，而福建商会还抱着赚钱第一。”之前章惇听韩冈说，“不过是一个已经吃到了甜，一个还没吃够苦。”

“江南的那些丝厂一家家连着倒，上就只剩生丝能卖了。还不接受教训。”

倭国、丽的工是便宜，但放在全是机、作复杂的工厂里，他们只会添。

“因为我们在技术上的投足够多啊。”

“七兄。话不能这么说啊。明明两家都能得利的好事，他们偏偏要一家赚，连一面都不给七兄你……”

炼铁炉，关西正在修建的最新型号，容积已经达十万升。建成之后，平均每天铁可达千石。仅此一座，便可胜过二十年前全国一年的产量。

福建商会在章恺的掌握，的确财大势大，但技术上的取心，全然没有，

如今东西两家争执，争得也不过是利益。但利益的损益，就现在本理念的差别上了。

军监的京北铁厂和徐州铁厂，民用的销售额一年低过一年，而关西的铁，则是年年增。

“机就是自家产，给我们肯定不是一个价码！”

韩冈说这句话时的自负，章惇现在记得还很清楚。

技、工、贸三件事，哪个该排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