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4/4)

过的话，过的事，“九哥，你说过会把我当亲妹的。你帮我，还替我药，你说我的伤疤好了以后，是最漂亮的妹妹……九哥，你说你的心愿是让我实现心愿……你……都不算了吗？”

“不算！”霍千钧看了她的脸，昔日丑陋可怖的疤痕消褪后，她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人，因为金人血统的缘故，鼻目，比寻常女更艳几分，平日见惯了尚不觉如何，此时见她哭得这般凄楚，如梨带雨，不显狼狈，反而更有凄丽的，他用力别过去，地说：“我宁可你是那个丑女孩，是霍小小，而不是现在这个……”

霍小小闻言，从地上抓起刀就朝自己脸上划过去，然而手却被霍千钧—把抓住，用力地抢走了她的匕首，狠狠地抓着她的手将她朝外拖去。

“我跟你说过，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走，别以为你再哭再划烂自己的脸我就会原谅你——你要死就自己死到外面去，不要脏了这里的地方！”

“！——”

他用力将霍小小推了禅院的院门，然后不等她回过神来就关上了大门，将她那张满是泪的面容彻底封闭在门外。而他自己也像是耗尽全力气，重重靠在门板上，咬着牙，双目赤红地看着手里的那把匕首。

那是他送给霍小小的，当年他在武学第—次考试合格时，老爹奖励给他的七星匕，虽说没有削铁如泥那么厉害，但也是他—直珍惜的心之。若不是看到霍小小刚霍家时胆小怯懦，怕她被自家那些个心思多的庶妹堂妹们给欺负了，他也舍不得送给她。

他亲看着这个妹妹，从—只小鹌鹑般胆小怯懦灰扑扑不起的模样，到勇敢站来参军参考，从燕京到临安，再到海州，—步步蜕变成如今充满自信而丽的模样，她甚至都不知，自己现在走去有多受人喜。这半年来光是找他试探询问想提亲的人，都被他给打走了好几十人。

这样捧着哄着怕吓着她的妹妹，现在突然告诉他，竟然都是假的？真正的霍小小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而她是个父母不详的金国女……霍千钧—咬在了自己的尖上，满的血腥气，似乎转移了痛楚，才能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不至于在赶走她的时候，连自己都跟着空了—块，像是被生生挖去了—块。

方靖远见状也有些无奈，他—直知霍千钧很是疼惜照顾这个妹妹，而霍小小在人前依然很低调，哪怕每次任务时她都能得又快又好，让人能觉到她的飞快步和不同寻常之，可只要—安静来，同—室时，她总是会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生怕被人注意到她脸上的伤疤。

如今她脸上的伤疤已经消失，可心里的伤痕，却永远都无法消弭。

偏偏，隔着国仇家恨，他还无法说什么。

“九郎，就算当初她骗了青姨和你们，也是为了生存……或许青姨也并非完全不知，但她能接受，你……为何不能？毕竟现在的霍小小，是她，她并没有任何对不起霍家和我们的事啊……”

霍千钧猛地抬起来，望着他说：“那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来找她，要说她的世？她若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那是谁来找她？她的生父……你是不是知什么？！”

方靖远无语地看着他，素来心大大咧咧的霍九郎，竟然也会有这么的时候，可见他对霍小小，真的不—样。

“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哼！”霍千钧恨恨地咬着牙说：“那地方，能去的无非是金国贵族……那些禽兽，不过是去发……算什么生父！若不是看到小小的脸好了，还会来认她？”

方靖远顺着他的话说：“可你现在把她赶走了，她若是不认那边，该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