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那个年轻人却嗤笑了一声,低低地说:“不过是个押司,一介吏员,狗仗人势罢了。”
只是他的动作之大,别说裴文卓,就连岳璃在一旁,都看几分端倪,只是她并未说话,代完了便去安排驻军和维修城墙的事。临走之前,她看了那位正在着额上冷汗的项县令,意味地说:“久闻济南府泉,城北黄河一到汛期就容易决堤,为护城保泉,倒是淹了不少其他的地方,这次使君派我来,还安排了一项治河的任务,你们若是有兴趣参与的,可以跟裴押司说一声。”
项汶如今已年近甲,尚记得当年洪来临时无可逃的场面,所以一听说岳璃又要故技重施,哪里还阿剌木他们的死活。那些金兵都是从北地而来,只知压榨他们,而他们这些汉官若想事,那都是上受气,两面不是人。
他也是见到裴文卓之后,猜到了几分岳璃此计的来历,可没想到裴七郎不知轻重,还以为岳璃和金国的那些将领一样财,竟背着他和其他人送了份“厚礼”过去。
说罢,她便先行离开,留刚刚上任的大宋济南府历城县押司裴文卓面对原金国历城县的一众官吏,哪怕是以一对多,裴文卓亦是从容之极,对那个回避自己神的年轻人连看也未看一。
岳璃在的时候,他自是不敢声,可岳璃说得很清楚,只要他没犯错,就不怕被裴三郎报复。他家中已派人送了厚礼去军营打,说不定得了那位将军的心,他还能再次将裴三郎取而代之。
而如今他已看清形势,连徒单习烈都被重伤昏迷送回燕京,阿剌木威望和能够力不足,本压不住手的士兵,而气势汹汹前来攻城的,又是大宋第一女将,此消彼之,他若是再不识相,只怕就会有人冒来替他主,到那时就晚了。
看似简单容易,其实这主意还是裴文卓给她的。
当初裴家让房的七郎了三郎的名额去燕京会试,结果榜上无名,只得回来在历城县衙里补了个缺,可没想到才了不到半年,失踪了快一年的裴三郎就着大宋的任命回来,而裴七郎则又惊又怕,各羡慕嫉妒恨,却也只能在嘴上叨叨几句。
裴文卓说得十分客气,项汶却不敢怠慢,陪笑着说:“裴三郎何必如此客气。历城能三郎这等人才,老夫亦是与有荣焉。”
魏楚楚上次清辛博远藏在粮草里的金银首饰,就被岳璃尽数送去了辛弃疾,结果辛弃疾亲自清理门,不光是免了自家两个堂弟的职,还
岳璃回到将军府,看到已经打扫清理得净净的大门和前院,已不见一丝血迹,各营官兵都已分派去换防各城墙,并将原来的金兵和汉人辅兵都押送城,去修筑河堤。当初那些人以为她在围河拦,准备淹济南,却不知她实际上是在那边盖了一“牢房”,就是准备着安置这些金兵和辅兵。只因外防护的严严实实,又故意让海州狸散布消息去,果然吓得城里的人不轻,如此便“诈”开了城门。
只有本地人,才知他们最怕什么。
项汶这脆打了个哈哈,就亲自带着裴文卓去县衙接,一门,才发现裴文卓并非一人,他带了七个副手不说,还有一队至少百余人的兵跟着,都是些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个个悍练,就连裴文卓和那几个副手上,到隐隐带着他以前未曾见过的肃厉之气,不光站如松竹板笔直,连走路都虎虎生风,三人一排,十人一列,不似寻常那些文弱的书生,倒像是经过训练的行伍中人。
他这般胆大包天地发声,其他人只是看了他一,默默地离他远了一,并未言提醒。
却不知,这些书生们是真正经过海州军一个月的“军训”才培养来这等素养,到如今都已经成了习惯,每日早晚跑锻炼,从未间断,才能保持这般独特的气神,让他们一个个站立行走之间,与其他官吏的气质风度截然不同,加上年轻蓬的朝气和满满的斗志昂扬,神明亮,看着就让人觉十分赏心悦目。
可裴家七郎裴文轩却并不甘心,他还在等着反转。
“裴某不才,封方使君之命临时接掌历城县,有劳项令君多多指教了。”
就连项汶都十分羡慕。
建炎二年(公元1128年),金兵南之时,当时的东京留守杜充就曾经掘开黄河大堤,企图阻止金兵。然而这一招不但没能阻止金兵,反倒淹死了鲁、豫、淮数十万百姓,后来因为此而造成瘟疫等灾害而死的更是不计其数,上千万百姓离失所,原本富饶繁华的两淮之地毁于一旦。
一朝天一朝臣,项汶将县衙的事务接给裴文卓,只求能安稳告老还乡,个平平安安的田舍翁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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