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没说话,只歪在炕上,闭目摇了摇手。
老皇帝提起朱笔,一边在奏折上圈着,一边:“你谦虚了。前些日在刑打磨过,你也算是历练来了。”他停了笔,把这份奏折轻轻搁到炕桌边,用神示意靖亲王上前取走。
“永泩,你要懂得为君之难,要如临渊,如履薄冰,即是如此,也难免错,若率大意,就更不可谅了。”
视线依旧粘在奏折上,中慢慢:“老三这折写得不错。”这说得是靖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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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亲王便就地一跪,中:“儿去了。”对一旁安坐的皇太孙一,夹着奏折退了去。
靖亲王心一,不敢再想去,只觑着炕上的皇帝,面上如常:“那儿这就去刑把旨意传达了。”
又说到推行新稻一事,皇帝最后:“你放胆去好了,你但存了正大之心,朕绝不会朝三暮四的。”
诸如此类的话题,皇上屡屡发给自己看,老人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要他认了这个侄是未来一代盛世明君?还是在敲打自己不要起不该有的念?
皇太孙忙起离坐,恭敬领训。
靖亲王翻着皇帝批过的奏折,听到皇帝中的这个人名,便觉心中一沉,这个朱候臣乃是皇太孙幼时伴读,私人参买卖,犯得是死罪,皇帝一句轻飘飘的“些许逾矩之”便放过了。
东间便只剩了老皇帝与皇太孙,还有一个秦公公缩在墙角。
老皇帝睁开来,望着屋,良久叹了气,“你三叔还是急了些。但是他也有他的可取之。”他慢慢看到永泩上来,娓娓:“礼已经选定了日,你也是要娶妻的人了。你是皇太孙,乃国之瑰室,要善自珍。”
“这折上,朕圈了名字的,且不要动……都还有用……”
靖亲王忙放手中茶碗,坐着欠笑:“托赖皇父教导,儿不过是学了。”
靖亲王匆匆看过,只见被圈的好几个都是皇太孙门,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些迹象表明,皇太孙近来很受父皇的赏识。他曾经有几次看到过皇上对自己的朱批,说的也全都是夸奖皇太孙的话:“永泩事之练,不在你之”;“此等细心永泩能够察,朕甚藉。有孙如此,朕复何忧?但愿你们叔侄皆如此心,则实为国家社稷之福也”;“永泩柔善之风,今罕见矣”……
“你列的这些人,都有罪。虽有罪,却还有些人不好动。”老皇帝阖了睛,慢慢:“朱候臣有治世之才,虽有些许愈矩之,也且放过吧。你还是急躁了些,如今是太平盛世,用典用刑还是要从宽来,徐徐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