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端了果盘来,笑:“才来的福州桔,夫人您尝尝?香甜着呢。我们娘娘昨儿夜里没睡好,用了早膳兴许正犯困呢……”
抱琴见她笑容多少有些勉,接:“娘娘可要再睡会儿?国公府离得也近,夫人改日再来也是一样便宜的。”
元听着心惊,不觉冷笑:“母亲这话说得奇怪,什么叫‘知晓他跟咱们的渊源,立意要扬名立万’?倒是我给那薛蟠惹了祸了。况且您这声声的‘你薛家表弟’,却是我从来没见过的——问我,我又有什么主意?照着我的主意,杀人偿命,又有什么好抵赖的?大哥如今也是官运亨通了,御史的奏本都能压得,我尚不曾有这样能耐,又能有什么主意?”
元也自觉把话说重了,却也心寒家人罔顾礼法,了事儿只会往她这儿攀扯,只是对面坐的毕竟是母亲,只好捺着伤心,笑:“是昨儿睡得少了些。”
弟与先那买家起了争执,难免动起手来,谁知那家公是个弱的,竟就此世了。说起来你表弟算不上什么人,谁知竟有御史知晓他跟咱们的渊源,立意要扬名立万,见就写好了折——亏得你大哥在朝中得了消息,暂且压住了。没办法,我也只好腆着脸来跟娘娘讨个主意。”
“我这里有几句话,一早就想同母亲讲,只是自己觉得略显薄,一直压在心里,见着不说是不行了。若要我给薛蟠这事儿拿主意,你须得依我两件事。”元偏着脸,不知若是正对着王夫人该用什么样的表。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王夫人昨夜被她妹妹哭了一宿,求到里又等了半天,一见着元别的也顾不上了,没留心就把话说得刺耳了。从来这个女儿是最孝顺的,了皇妃也一样敬着她这个母亲的,被这么当面回来在王夫人还是一回——况且一旁还有碧玺和抱琴看着,王夫人的脸上登时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王夫人有些讪讪的拿了一个桔在手里。
元看到王夫人动作,心里有些不落忍,因:“你和碧玺去看看毓哥、秀,我同母亲说话。”
王夫人有些不安地动了动,那边御史可不等人呐,贾珠也不过能暂且压一压,终归还是要递上去的。
“其一,让薛姨妈搬园去。我知姨妈丧父寡居不容易,但是论论理,我亲舅舅——姨妈亲哥哥现住在京里,怎么有不跟着哥哥,反倒跟着嫁在外的的理?无非是在舅舅家不自在,在咱们家呢?上上都得瞧在您面上把姨妈当正经客人对待——可哪有正经客人上门常住不走的理?到最后这笔账,还得落在母亲您上。况且,您看薛蟠那,正该有舅舅那样的人束着。在咱们家,谁也不好说他,惹事来只能帮他兜着——一不留神就害了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