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昀微微抬起,只见天边正挂着一弯温柔的娥眉月,原来这天夜里并非他起初所见的那么黑暗。
颅脑中的剧痛像是一针直来,少年中很快就有血丝泛起。
这个念一起,所有官全都集中在了那一个上,仿佛从混沌中了一迷朦的光,宁昀蓦然望向前方,看清了一缕被夜风拂起的发。
那少女款款走来,仰起来仔细看了宁昀一番,忽然脉脉地笑了。
她举起了手指,原本像白菱一样生生的指尖,现在纷纷充血大,泛着不自然的紫红,显见死前浑血不畅。
琵琶女叹息:“此夜重逢也是缘分,想为你们奏一曲,可惜现在已经不能弹琵琶了。”
他竭力睁大睛看着四周,可是两截然不同的景象仿佛被成了一团,界限完全模糊,让他本无从辨别。
谢萦环抱双臂,笑:“那便为我们唱支歌吧。”
黑暗寂静的街上,宁昀剧烈地息着抬起,目光撞了少女笑的脸。
她说:“记得,前些日见过你。”
当时这个琵琶女已死去多时,尸草草随葬,死人的脸极度恐惧,与此时可的容颜天差地别。
前的世界从未如此清晰过,黑暗中的一切都显得异常分明,仿佛连风声都分毫毕现。
谢萦松开他的手,双手背在后,歪:“怎样?”
谢萦隐秘微笑着,晃了晃手指。“哪儿来的那么多鬼,是这位小娘想给你看个闹。”
那少女着珠环金饰,怀里抱着的琵琶也是蝶牙雕,想来是大。宁昀怔了怔,一时想不自己和这人何时有过集。不过照面间,他已看清了这少女脖上的勒痕。
一丝微微的凉意从掌心传来,仿佛风暴里的一苇游丝,但在火焚一样的剧痛中,他本能地抓过去,随即意识到那是一只柔的手。
就在同一个瞬间,周围的人声喧哗仿佛齐齐消失了。
昀已经意识不到自己在被她拽着往前走。
从幻境中挣脱以后,颅脑中的剧痛平息去,紊暴戾的灵气仿佛百川归海,全妥帖地回到丹田之中。
他天赋的目力能意识到自己在幻境之中,却没有学过破幻的方法。真实与虚假在前速地变换,尖锐的痛中,前天旋地转,与那些在暴戾转的灵气相合,几乎像一把火要把他焚烧殆尽。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不远竟然站着一个怯怯的少女,只是她躲在屋檐的草篷,形又小,若不是刻意指,几乎已经与周围的黑暗为一。
“东大街啊,你不认识了么?”
谢萦却不以为意,只挑眉笑:“官府天地,还得着我带人来散步?”
谢萦靠在城墙边,正月里带着寒意的夜风过,她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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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魅变换的世界里,只有抓着他的那只手是真实的。
他忽而意识到,自己的确是见过她的……在福王世朱由桦的墓室里。
腔缓缓平复去,宁昀环顾四周,只见闹的集市早已不见踪影,街空空,只有遥远城上传来很微弱的光。
柔的嗓音缓缓落,这徘徊的鬼魂又脉脉低语:“这里总是有官兵巡逻,好生怕人,你小心了。”
鼓楼是外城的界限,理应有士兵巡夜,不知谢萦用了什么手段,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并未遇到任何一个更夫。
琵琶女再次隐黑暗中,宁昀沉默望向面前的少女,而谢萦挥了挥手示意他跟上,两人拾级而上,悄悄上了鼓楼。
他低声:“这是什么地方?”
“刚才那些……”宁昀微微吐一气,“都是鬼?”
想来在被纳王府以前,这少女曾经是琵琶乐伎,在世死后被殉葬,只是死后无可去,依旧在当年的街徘徊,回忆曾见过的闹景象。
鼓楼是城中最的地方,从这里俯瞰,外城黑如泼墨,再往远看,可见荒芜的大地上一片苍黄。换个方向,鼓楼以的城却有光芒,贵族官宦家里的灯烛自然彻夜不息。
“不胜荣幸……”琵琶女一低,随即开腔:“四更,无望城楼上,星移斗转。思量起,当日里,蟒玉朝天。如今别龙楼,辞凤阁,凄凄孤馆。真个目断途也,一望一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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