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遏。
最支持他写小说的术老师离职那天,我们家也经歷一场革命,弟弟完全失控。因为父母的恶意毁谤,还有在学校家会上的怂恿,让术老师被迫离职,他很不能接受。
「会读书怎么了?不会读书又怎么了?你们大人是有什么病!成绩就这么重要,这么了不起吗!」弟弟在屋里吼着,他像是被疯的野兽,一边摔东西一边收拾行李。
爸爸更是胀红了脸,拿起尔夫球桿,准备与弟弟大打手,但他却被弟弟的气势所震慑。
那是要随时要杀人的模样。
收拾简单的行李,弟弟离家走了,也不回。我忽然觉到孤单,羡慕他有个又勇敢的选择自己想走了路。
剩我,像个笼中之鸟。
之后我又重考了三年,还是没能考上皇后大学医学系,父母也对我越来越不耐烦,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差。
偶尔有时间,我会关心李婉儿—从网路上关心—关注她动态,还有唱歌表演的行程,然而,李婉儿的歌唱之路,似乎也不平顺,她只能在某些酒吧的空档时间,献唱个几首歌来赚些外快。
弟弟輟学又离家走,而我和他依然有保持联络,他住在离家不远的租屋,靠加油站打零工维生。
庆幸没变的是,弟弟还保有对写小说的。
某晚,我们兄弟俩相约在附近的公园见面,互相换近况。
「加油,小说家,你可以用小说改变这个世界的。」我对他说。
「写小说改变这世界吗?」弟弟自从离家后,完全失去了笑容,他似乎心里还藏着什么,「把所有的不愉快与苦闷,都写小说,是我唯一能的。」
「好无聊的人生……」我大饮一啤酒,成年后我学会了喝酒,发现大把苦苦的啤酒送咙,比面对一堆烦躁的未来简单多了。
「你还有跟李婉儿联络吗?」弟弟问。
「很少。」
「为什么?」
「一个重考三年的重考生,没脸见她吧。」我说。
弟弟看起来言又止。
「好吧,得回去了,不然要被爸妈念了。」
「哥,这个,」弟弟拿一叠写满字稿纸,「可以帮我拿去投稿吗?」
我狐疑的看着他,接过一叠的稿纸瞧了瞧。
「丽新世界……」我念着书名。
「我把我们,都写去了,我想应该由你决定要不要投稿。」
「这也荣幸了吧。」我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