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南苏的绿豆法很不同,看起来也不似甜汤,更像凉泡饭。
但孩们还年轻,又在满南苏住了多年,年年夏日少不了这一味绿豆。
爹娘年岁大了,味也固定了,吃不惯许多东西。
方稷玄说着展臂一揽释月,释月也斜斜往他臂弯里一躺,她是通的清凉,连方稷玄上的火气也被压灭了,看得乔金粟忍不住托腮浅笑。
“神像金?那岂不惹得神佛大怒?”乔金粟惊讶,“可满南苏也颇为平静,偶有翻船,也都是风大雨急,误暗礁才导致的。”
释月一笑,:“那说明很有用啊。”
倒是方稷玄想起了一些往事,“江临这地界千年前可住不了什么人,一到雨季就泛滥成泽国,我那时在北边打战,只依稀听说妖国师给了个什么投神像金止汛的主意,似乎也有些效果。”
乔金粟眨眨,蹙着眉:“这样说起来,湖神河伯和怪妖,好似没差别啊?”
梁上竹篮里悬着蒸好
张巷边和于娘从不喝满南苏的绿豆,到了夏日,还是用小钵熬上一锅开绿豆汤,搁上一把冰糖,悬在井中镇凉。
“自然记得。”方稷玄又端起茶几上的另一碗,递给释月。
“不过有些鬼的确需得寻替才能转世。”释月搅了搅那一碗澄澈缤纷的绿豆,舀上一团糯米吃了,满米香薄荷甜,心都通透了。
最终是拿去冥府兑了一朵火莲给炎霄宝,火莲是冥府血池里产,最是镇压凶邪恶鬼,也很合用。
青小盏里装的是绿豆薄荷,乔金粟到盏就觉冰凉沁人。
“满南苏到都是,几步一桥,那得有多少河伯湖神?”乔金粟问。
“被湖底的什么怪妖钳制了,亦或者,被湖神河伯抓去了苦力,他走了,不就没人脏活了,所以要一个换一个。”
乔金粟琢磨着这句话,舀了一勺绿豆也没看清是什么,吃到嘴里凉得一眯,才发现自己嚼了个金桔饯果儿。
“小溪小河哪够份量供一个神来?”释月微微摇,:“满南苏城中这条脉至多一位神,此地地仙说自己在位以来就没有见过满南苏的神,但满南苏又的确是有神的。”
“人若溺亡,其实也同其他死法一样,很快会有小鬼将魂魄带去地府。”
释月一摊手,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方稷玄正朝这边走了,搁两个青小盏,在释月边坐。
张铜麦幼时顽,趁着张巷边午后昏昏睡之际换了他的汤,他又不会防备自己女儿,端起猛地溜一,凉意直钻脑仁里了。
于娘听见响动跑过来,就见张巷边用掌心猛砸自己脑门,嘴里叫着,“辣!”
乔金粟端着绿豆,还没喝上一,先问:“什么?”
因为那饿死鬼狂的,生啖猪羊的场景实在有些令人作呕,所以被歼灭之后留的灵都没给炎霄吃,生怕叫他吃了,也染上不知节制,日日饱的恶习。
不过夏后,小肆里添了这一盏绿豆,乔金粟才觉自己喝到了最最称心如意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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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月笑了起来,方稷玄:“很多时候,这两者是一样的。”
熬好的薄荷也是悬在井里镇过的,但乔金粟接过来的碗盏上都起雾,想来释月更用了别的法冰过。
他们夫妻二人年轻时都为生计和女持,只有老了那几年,才把彼此挪到心中第一位上去。
吃不惯薄荷是这样的,于娘很是心疼,替张巷边额角,呵斥张铜麦不该戏她爹。
“至多只一位神?那徐广玉是蒙我的?”
一人,总要大吃特吃,直把人吃得腹鼓如,裂肚而亡,饿鬼再从裂爬来,如得新生般喜悦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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