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门就看她的不对,脸难看得像从死人堆里爬来,暂且还不知是哪里受了伤,刚扶住胳膊就差被重量压倒。周棉清看她的顾忌,从牙里低声挤个“腰”字,便再也说不一句话,全神贯注于忍受剧痛。
离开里面两人的视线,周棉清完全失去力气,被抬上保姆车。僵直地趴在后排,撩开透的上衣,后背一条清晰可见的胀血痕,看得人胆战心惊。医生大概没料到是这伤,不敢贸然定论,只能简单了支撑,喂几颗止疼药。
“我不去医院!你先让人把公司里那几个老东西控制住,别让他们跑了也别让赫燃的人找到。”五官因为疼痛而皱起,每一次呼都是凌迟,周棉清说了太多话,嘴裂发抖,咙里的血腥味没散去,汗从额顺着眉骨滴睛。
“然后安排最快的一班飞机,送南希回去。”周棉清睁的力气都没有,还是努力抬去找南希:“不是要赶你走,这次没问什么,他们可能会报复,你回去是最安全的。而且不意外的话,我们得重新找渠送货了,以后还有得忙。”
外伤看起来就够可怖,港那些刀尖血生存来的人从来是死手,不知里会成什么样。如果没伤到神经还算好,她可不想以后的工作就是照顾个半不遂的病号。
南希趁间隙跟医生讲了受伤的大致过程和时间,林电话打个不停,边分神听着,神越来越严肃,说话更是毫不客气:“据之前查来的线索和你传回来的录音,在来的路上我已经找人控制住他们了。其它事不用你心,如果还有力我建议你先担心担心自己半辈会不会痪。”
虽然最后以为的好戏变成了赫燃洋相,计划的都没得逞,反而让周棉清摸清底细后全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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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趴着的人没了回应,车厢里声音戛然而止,南希始终安静地坐在一边,泪后知后觉涌来。医生起手腕把脉,她一震,捂着嘴扑过去跪在旁边,手颤颤巍巍伸到人中,哇得哭声。
周棉清脑中的画面断断续续,逐渐变成幻灯片似的片段,然后开始模糊,消失不见。
碰到冰凉的手,不妙的念占据脑海,她庆幸自己以防万一带来了医护人员,朝旁边人型安排。临走时福至心灵地往后方瞟了,却见柳岸事不关己地站在一边。
医院的电话还没拨去,饶是对猜错老板心思习以为常,林仍是愣在原地,她有时候很想敲开周棉清的脑看看是什么的,怎么能痛成这样还能思路清晰地把别人安排好。随后拨通键,不理周棉清的首要要求,联系最近的医院,然后照她的吩咐敲定时间,另外派车在医院汇合送南希去机场。
赫燃上前喊了声她的名字,等待柳岸动作迟缓地转过,眶蒙着层雾,神茫然无措。平常总是游刃有余算无遗策的模样,她第一次在柳岸脸上见到这表,不知该作何应对,故作轻松地敞开双臂:“需要个拥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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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只是利益往来的人正为了她的安危张,而自认为是家人的人却站在对立面不闻不问。周棉清没考虑过背叛的可能,只觉得好可笑,她似乎总在错误的路上走,非要把南墙撞穿才到痛。
唯一庆幸的是周棉清也不会多好过。视线落到背对着自己的柳岸,坍塌的肩膀轻微耸动,周都笼着难过。
刚赶来的时候没注意其她人,都在担心周棉清的伤势,看见柳岸这一切就有了合理解释。有本事把这位得半死不活,也是全世界独一份。
周棉清几乎是被南希和林架着抬去的,稍稍动一就会牵动后背的伤,撕裂般蔓延至四肢百骸。绷的神经捱到可以休息的时刻,滞后的痛忽而全涌上来,要是没有南希搀扶,她差要往旁边摔去。
柳岸那么厌恶毒品,厌恶与之相关的一切,厌恶到可以问都不问地冤枉她,然后厌恶她。那么大力气换来的平静生活被轻而易举打破,哪怕她多信任她一丁,她们的最后一面都不会是这个结局。
难得不再嘴,周棉清安静听着自家助理絮絮叨叨一大堆,时不时发几声“嗯”“好”表示在听。灵魂像是飞飘在空中,她看见三人围着自己满脸担忧,突然有些失落。
最后一面,有这样的误会也好。说不定被小林说中,她半生只能躺在病床上过日,那就让她们停留在这个误会……柳岸会和赫燃在一起吗?不可能的,她找不到比她更好的人了……
其实她最开始不打算把柳岸牵扯来,没想到向来置事外的人会为了周棉清这样委曲求全。如果不是柳岸主动找上门,她会在有确凿证据后直接将其送到她手里。是非对错有白纸黑字的法律条款,同合污还是及时止损给她自己判断。
在好丁没捞着,还得靠自己弥补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