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她的心口捅上刀子,“嘶啦”一声,划开一道长长的血痕。
薛云岚哑口无言。
因为叶南倾说得没错。
她最早嫁给叶华茂的时候,叶华茂在工厂昼夜颠倒地拧螺丝。
而她,在洗脚城干着最低贱的活,拿着微薄的工资。
活得暗无天日!
那年,自称从京都来的神秘男人,带过来一个女孩……
同时也带来了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而那个男人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叶南倾当做唯一的子女,养至成年。
薛云岚想到这些,脸色开始变得不自然,嘴唇几乎颤抖,却仍然倔强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九州矿业是我老公辛辛苦苦打拼起来的产业,跟你一个养女又有什么关系?”
她怎么甘心原本属于叶家的东西被叶南倾拿走?
叶南倾冷笑一声,不打算搭理她,目光锁死叶华茂。
“叶总,那么你呢?薛夫人说九州矿业是你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结果,那你也这么觉得吗?你扪心自问,到底是谁给了你们叶家咸鱼翻身的机会!”
咸鱼翻身……
翻身之前,是彻彻底底的咸鱼!
一字一句,诛心之言。
无一不是对是非黑白的揭露和控诉。
叶华茂脸都黑了,胸腔里像是堵着石头,年轻时候在工厂拧螺丝拧到天昏地暗的那种眩晕感再度浮现。
仿佛在提醒着他,马上一切又会回到原点。
而这些荣华富贵,不过只是一场梦……
不可以,这些不能只是一场梦!
叶华茂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往外冒,眼底布满戾气,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紧。
属于男人的自尊像狂风一样在心底叫嚣。
“叶南倾,我不知道你是听了外面的哪些风言风语,但我告诉你,九州矿业就是我自己打拼下来的一切!”
他的身份,就是九州矿业的总裁。
九年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他怎么可能被一个十几岁的丫头拿捏?叶南倾的父亲恐怕早就没了。
那就是死无对证!
叶南倾似乎早料到这一切,美瞳里掠过一丝无奈的凄凉。
她难过的是,父亲不该信错了人。
下一秒,少女抬了抬下巴,眼底一片漠然的情绪像深潭一般幽深。
“既然叶总是了不起的九州矿业创始人,那以你这通天的能力,还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总不至于觉得我一个和你叶家毫不相干的人,能帮你吧?”
她扯了扯嘴角,笑得冷绝,“唐卓,麻烦你帮我把尊贵的叶家夫妇给请出沁园吧!”
“尊贵”两个人在她口中被刻意拔高了音调。
像是在嘲笑夫妇俩狼狈不堪的过去。
叶华茂和薛云岚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就把他们拖走。
拼命挣扎中,薛云岚的鞋子被拖掉了一只,掉在泥坑里。
——
叶家夫妇回到叶家以后。
叶安雅被打得哇哇乱叫。
“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不知好歹地非要把自己做的那些脏事栽赃给叶南倾,她今天怎么可能会那么反常?”叶华茂盛怒难消。
一想起叶南倾跟他说的那些话,他就恨不得一把火烧了以前打工的螺丝厂。
因为那是耻辱的过去,不该被人知晓!
叶安雅不理解地望着自己的父亲,觉得陌生极了,可身上被鞭子抽打的疼痛让她连开口说话都虚弱。
“爸爸,我是有苦衷的。”
“你有苦衷?你自己在外面不干不净被人搞大了肚子,你能有什么苦衷?简直丢光了我的脸!”
“你跟程方奕厮混,搞大了肚子也就算了,可你竟然还有过二次打胎的经历?简直不是个东西!”
叶安雅跪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泪水蜿蜒。
手指甲死死地抠着木地板,在上面划出一道道的乱痕。
空气中弥漫着泪水的咸腥味。
叶安雅鼓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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