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他的肩膀嘶吼:“住手!你住手啊!”
他要郁归尘杀了自己,就无所不用其极地他动手。
如今郁归尘对他的已经烈到无法掩饰,那山之的岩浆,该积攒到了多么炽沉重的地步?
舟向月的泪汹涌而,“我不准!你凭什么……你停来!你给我换回来!!!”
是魇。
郁归尘刚刚杀死尘寄雪和他的时候,又是在怎样的绝望愧疚折磨,才会走火。
从一千年前一直到现在,他一直把他当工人,拿他的血之心,像神明用丝线控傀儡一样,准又冷酷地利用他的意控他的行为。
可痛不是原因,只是结果。
郁归尘恨他恨得想要杀死他,又他得恨不能替他死。
就像注定发生的宿命无法拂逆、只能替代,也从来没有痛苦凭空消失的好事。
所以在那之后,郁归尘在极度的痛苦和愧疚之中孤独地等了他九百年,寻过世间茫茫人海,却没有一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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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灵印虽然可以让郁归尘认他的灵魂,但那印记只能作用于他的魂。
舟向月拼命地大大呼着,可还是呼不到一丝空气,语无次:“是不是我不痛,都是因为你在痛?是你替我痛了?”
他对郁归尘了什么……
却没有想过郁归尘不像他那样可以把德标准放低,可以承认自己就是个没骨气没良心的坏炮灰,可以毫无负罪地折磨所之人,可以接受努力了也无法得偿所愿,无论遇到什么都能让自己想开,尽力了就可以了。
魇是一累积的,千年前舟向月死的时候不过是开始,千年后才是收获的时候。
是郁归尘行改变了他的命运,以至于舟向月因此一直没有猜尘寄雪就是自己的地魂。
一次是他和尘寄雪刚死的时候,还有一次是一百多年前。
当年他直到死都不知郁归尘喜他,以至于完全没有预料到十六岁的他竟胆敢偷天换日地把自己囚禁在密室里。
向月一就想到了那个邪术。
“那些魇!”舟向月前一阵阵发黑,嘶哑,“那些魇,那些罪孽都是你在承担,是吗?”
他本该信仰破灭、败名裂,所有人都会知他的天赋来自无辜之人的累累尸骨,他的手上沾满鲜血,他该在绝望中臣服于邪神、为虎作伥。
明明有那么多的蛛丝迹,他却视而不见,他居然从来没有想到!
或许是结合了锁灵咒和当年那个逆命咒的某禁术,大概是他自己创造来的,因为舟向月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法术。
……他明明知郁归尘走火过两次。
“原本是我要死的……可是现在你要死了,是不是?!”
他想要相信他,却又知他不可信任。
郁归尘这么绝不仅仅只是帮他承受痛苦,那痛苦本来就无法分离……
看到郁归尘沉沉地望着他的目光,舟向月觉脑中什么地方砰的一声断了,“郁归尘!”
当年,郁归尘是怀着怎样的一心,为尘寄雪起了这个名字。
他该在千夫所指中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死后依然承受百世骂名。
但他分离了自己的三魂,又把魄割裂成数都数不清的碎片,切得太碎,锁灵印也没有用。
重生之后,一步步地接近、一地察觉,他无比自然地接受了郁归尘喜他的事实,理所当然地享受他对他的好。
那些没有落在他上的痛苦不会消失,只是落在了郁归尘上。
郁归尘研究了禁术。
是沉重如山的罪孽与仇恨,那才是痛苦的源。
君埋泉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
他要阻止郁归尘给自己未来的魂灵制造障碍,就在他面前以最残忍的方式同时杀死自己和尘寄雪,让他永远背负上无法磨灭的负罪,让他看到舟倾就会想起曾经因他而死的人,无时无刻不提醒他,是当初他的错害死了最的人。
一颗被折磨得鲜血淋漓的心,会在这九百年里去什么……
“你……你在痛……”
他自己一分一定会嚷嚷来十分,却一也没有去多想,以郁归尘的,向来是心里有十分只会说一分,就像是沉默的火山,的岩浆埋地底。
所以郁归尘知了他的痛苦,也窥见了他的秘密。
对于正常人来说,标记魂本来已经够用了。
他已经郁归尘杀了他一次,在不夜洲又要他与自己对赌,他再一次看到所之人死在自己面前。
尘寄雪……尘寄雪从来都不该是这样一个称得上“好人”的人,他不该被那么多人怀念,这不是邪神为他预设的命运。
他明明应该知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世间万事都公平而残酷,有死才有生,有失才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