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一定要清洗完才上桌。厉成锋劝她先吃,一会儿他收拾,郑清昱很固执,让他先吃,厉成锋没办法,摘围裙靠在旁边帮她,无奈笑:“我饭就是为了和你一起吃的,你还要让我自己吃。”
刚结婚前半年,也会有时候让郑清昱恍惚地想:也许这辈,她会和这个男人就这样过去了。
和谁过不是过。
把厨房都整理过一遍,确保每个角落完全锃亮反光,郑清昱才舒气,搬了张凳去主卧。
换厚被又是一项大工程。
可她看到的是床上原本薄薄的夏凉被已经换成了羽绒被,床单也换成了法兰绒,整整齐齐一丝褶皱都没有。
陈嘉效来过。
可郑清昱不能确定他什么时候来的。
如果是那晚之后,十二天,他为什么一条消息都没有?
如果是那晚……她和厉成锋碰到他之前,过了十二天,她才发现痕迹。
陈嘉效没有让她等太久,第一声是听起来并无异样的嗓音,只是和今天的天一样,沉的,有。
“嗯?”
“听说你病了?”
陈嘉效听到背景音是到站提示,忽然有些嘈杂,郑清昱的语调清冷。
“在哪儿呢?现在。”
郑清昱换了只手拎面包,照路线图上的地名念,车厢门关闭时,她走了片刻神,忽然听到那边尾音哑的声音:“来我这边?”
他那边,郑清昱去的不多,在城市另一边,其实不是他去公司还是她去原乐楼,都有距离,在那边过一次夜,六就要起了,大早上就走快速路,朝追着车跑,让郑清昱时常有一逃离这座城市的错觉。
挂掉电话后一分钟,陈嘉效就为她制订好路线,转成文字发在微信里。郑清昱在一站车,照他说的从B去,他预约好的网约车刚好到。
郑清昱有时候真好奇,他们这所谓的“英人士”,是怎么到轻松自如掌控时间的。
东方豪,听起来是比较气派,格局也比月亮湾大而繁复,更安静,随便从边开过的都是豪车。陈嘉效住层,郑清昱刚走电梯,门就从里面推开了,他一黑缎面家居服,显得人更修单薄,短发更随意。
这状态的陈嘉效很少见,也是这一刻,郑清昱忽然意识到,她几乎没见过他不是工作状态的样,陈嘉效总是衬衫西,矜贵冷淡派,梳三七油时整个人反而清利落,本来就表寡淡的五官廓更英朗锐利。
而这样毫无拘束的陈嘉效,一让郑清昱记起来大学校园那个少年。
“买了面包?”陈嘉效侧让她来,目光一低就是她饱满发,发现她换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