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陵台 第74节(3/3)

背一溜儿垂到指尖，显得愈发清瘦单薄了。

温齐想起那日他匆忙赶到时见到的惊险一幕——华滟手中剑“咣当”落地，整个人在背上晃了晃, 随后便如凋谢的儿一样, 飘忽不定地仰倒去。温齐当时真是把了驱霆策电的速度，终于赶在她坠地之前接住了她。

当时心胆俱裂、魂飞胆破的觉此刻仍留有余悸。

温齐意识地抚上右手虎的细疤痕。

那是华滟上所背的弓弓弦勒来的, 在她完整无损地落他怀中时，她随携带的弓被鞍挂住了，却也一同被压向他，弓弦绷到至极后断裂回弹, 在他揽着她的右手虎弹一的伤。都说十指连心，这一伤仿佛也割在了他的心上, 似在替她暗暗倾诉着僝僽。

温齐涩然开：“我本想洗漱后再来见你, 只是他们借要来报捷, 是跟着挤过来了。 ”

明明是在解释, 但经他可怜的语气说，倒像是在歉。

华滟叹了气, 微微一笑：“你知的，我并没有生气。”

温齐：“这几日……听闻你一直在睡不醒，我本想陪在你边，但周边地区县令官纷纷来报有鞑靼人侵犯，我只好带兵去平，今日才得了空闲过来，抱歉。”

温齐脸苍白了去：“太原太守许攸……”

华滟竖起指抵在他前，截：“那是他心生祸心，自寻死路！”

她冷静：“便是没有许攸，也会有吴攸、张攸、赵攸，天有反心的人多了去了，便是我不姓华、不是为女儿，见了如今这局面也会想着要搏一把。”说到这里时，她凄冷一笑，“纵观史书，哪有一朝国都落于外族之手的？”

华滟摇咬牙切齿：“若非皇位上坐着的是我皇兄，先帝又是我父，我真是……恨不得将他们拉来自己坐上去！”

温齐：“……”

华滟：“便是许攸虎胆包天，那也是在他探得皇兄病恙后才兴起的。他、还有他那妻弟心里藏的什么想法我都知，无非是想挟天以令诸侯，可这也要天了弱破绽，他们才能有机可乘。”

“呵！破绽，我华氏族人，凡是坐上那个位置的，浑都是破绽！”这说的是先帝、当今两代皇帝均沉迷于丹药、书画，不怎么过问朝政的事了。

华滟很沉静，将她原本的计划娓娓来：“我原准备以饵，引当夜看守的大分兵力后令少雍带着旻儿和昇儿逃去寻你，昇儿早慧不肖其父，若他们能逃去，定要好好教养，大夏才有未来。没想到鞑靼人横一脚，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那天你来得正是时候，说起来，我还没向你谢。”

他一时不知该怎么接她的话，只：“你我之间，何必与我这样生分。反而是我要与你说一声抱歉。”

“是我想着太原城固，又有重兵把守，才令副将护送你们去太原，我没意料到许攸会心生异心……”

“你不必同我一直歉。你没欠我什么。”华滟说，“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