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蛇引 第76节(2/2)

那份真心一次次被妖推拒，此以往，如何能够不受孤寂。

蛇王微仰上，倚着后面的靠，半张脸匿于承尘的影之中。

蛇王实力不可测，即便有心示好，也没有妖敢和他称兄弟。

那张俊的脸上蒙着一层灰冷，前一刻他还在冲她微笑、关心她的家事，此时却已懒淡疏离。

他不再称她为“卿”了。

“秘药？”可蛇王脸上并无半分晦涩之意，他只是疑惑：“秦睿没有同卿说么？”

凭借自己目前在茯芍心中的印象，他可以玩一擒故纵， 但为雄蛇， 尤其是一条令茯芍心怀忌惮的雄蛇，这份擒故纵不能过。

她陡然升起一错愕——

一步的目标， 该是“亲近”。

汤阁是王域， 而这则是王膳。

茯芍摇，“他让我来问您。”

蛇王倏地一哂，眉宇间两分颓靡的孤寂。

她嗯了一声，愈好了逃匿的准备。

莫非，蛇王对她是特殊的？

她本以为蛇王生如此， 对待所有臣民都是这样宽厚， 如今想来，莫非一切都是他的有意示好？

瞥见一旁的两个青玉碗， 蛇王的碗底里还残留着一圈玫红。

第五十二章

茯芍锐地察觉气氛有低沉了。

这份死气沉沉的孤独，比之茯芍窃玉那晚，见他孑然立于冷月之时更加重两分。

“是我忘了……”他匿在承尘的冷影中，恹恹自嘲，“你也从未去过汤阁。”

她比谁都不喜孤独的滋味。

茯芍想，自己的大胆献医，或许令寂寥已久的蛇王看到了一丝希望。

城中的蛇在提起蛇王时， 从未有过褒赞，不论是得他重用的丹尹，还是和他同等实力的陌奚，所有妖在提起蛇王时，从未有过亲昵、敬佩。

疗伤并非久之计， 伤多次反复，不说茯芍会不会起疑，时间一久， 也会在她心中留孱弱不堪的印象。

寂寥漠然，无无绪。

不等她回答，蛇王兀自勾，眸光移去一旁，自嘲，“是我忘了……你也从未去过汤阁。”

不知何来的一条小蛇，在茯芍心脏上轻咬了一，让她觉得有些酸刺。

茯芍一，半匿在影之的蛇王又回到了自己最初见他时的模样。

每日诊脉只能让茯芍和他达到“熟识”的地步。

“卿这几日心神不宁，皆是为了秘药一事？”

他知了她不信任他、她在防备他。

他开，淡淡，“为何不问？”

陌奚敷衍地嗯了一声。

她低来，无言以对，垂的目光正好看见了自己刚才准备逃脱的玉石。

说完，她重心已往玉石方向偏去，双瞳盯这陌奚的手尾，随时准备逃离。

仅是窃玉那晚的一瞥，就让她对“孤独的蛇王”生了怜惜， 这样的绪陌奚不会放过。

在她第二次定地留为他疗伤后，他也许是觉得，终于找到了个不惧怕他的妖，可以同她往。

这一击，正击在了茯芍的痛。

于是，便有了允许她蛇尾、邀请她共享汤。

这件事必须当场了结。

蛇族向来多疑， 茯芍再如何天真， 终究也还是蛇，不会真的在短时间对有能力杀死自己的邪妖敞开心怀。

他以为自己终于有了朋友。

一旦迁延时日， 他好不容易造的那愧疚立刻会变质成为“尴尬”。

日久难以生，必须攻心。

因此在第二次划烂蛇胆之前， 陌奚便思考了一招拉近距离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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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芍小声辩解：“是因为我不想冒犯您。”

是因为蛇王果真嗜杀残暴，是非不分么？

茯芍一愣。

神淡淡，显然不信。

茯芍无措地站着。

到了可以遁匿离开的玉石，接着才，“只是田中的小蛇们依旧受秘药支。秘药一日不除，它们就一日不得安宁。”

他拿着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