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是我错了。”沈枋低语,眉末梢懊悔痛。
茯芍抬眸, 看向了沈枋。
确定她不是玩笑, 沈枋脸沉了两分。
“我屡屡劝你忍耐,总想着,只要我再努力、再大一些,给予浮清充足的助益,他就会放过你。”
“抱歉芍儿……”
沈枋听了, 困惑了片刻,像是没有听清:“什么?”
这一姿势,说不清他是抓着茯芍,还是在向她忏悔。
让她对向自己,又一次问询:“芍儿,你可有哪里不适?”
“放我离开, ”她定定地盯着沈枋,第三次重复, “我要见陌奚。”
“不曾想,他存的是拿你提升修为的心思……”
她不仅记起了上一世, 也记起了这一世,所有的记忆都归于茯芍脑中。
茯芍叫住他,在他停脚步时,她,“沈枋,你的恩,我上一世已经还了。纵使浮清没有将我的蛇丹蛇胆给你,可我到底是为你而死。”
茯芍愕然,印象中的沈枋最是尊师重。为了师门,茯芍记不得沈枋劝她忍了多少回,“师兄,你怎么突然……”
“不。”茯芍没有避开他的手,只是摇, “师兄, 我记起来了,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得。”
“人妖殊途,师兄,你也曾说过,我不属于这里。”
他盯着茯芍,良久, 开,“芍儿,你需要休息。”
她轻声开, , “师兄, 我想见陌奚。”
说罢,他起向外走去,“你刚醒来,饿了吧,我去给你拿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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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从不理会这话!”
“你把师…浮清杀了?”
她经历过了人界,见识过了妖族,因而详尽地知了, 哪里才是适合她的容之所。
茯芍如他所愿,重说了一遍:“我想见陌奚。”
她对沈枋,“不是谁,是我自己认为的。”
“因为从前我不曾和妖接。”茯芍眸认真,“师兄,重活一世、回到了妖族,我才发现那些人类说的没错。我是妖,你是人,你我注定难以走去。”
沈枋垂,微微起伏着,郁的哀意从他上发。
“从一开始我便知浮清是在利用你黄玉的份。”
“芍儿,我找了你好久……”他颤栗着,抚上她的眉,“地北天南、人界妖国,我寻了你两百余年。天幸,你终于回到了我边。”
他埋在她颈后,沙哑地开,“别说、别说那些……芍儿,还记得你在怡榭园里说过的话么?”
“人妖殊途……”沈枋回首喃喃,旋即猛地上前,抓着茯芍双肩质问:“芍儿,是谁教你这些的!是不是陌奚、是不是他!”
“芍儿,我知你的顾虑。”沈枋俯,贴近了茯芍,“上一世那些针对过你、陷害过你的人,我已基本解决净。就连浮清也被我仙力,成了废人一个。”
茯芍一怔。
“不会再有人反对我们了。”那双墨瞳溢了一层痴狂的血,他抚过茯芍的侧脸,“芍儿,我绝不会让你、让我们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沈枋一笑,带着说不清的讨好和小心,“我留了他一气,芍儿,你想亲自动手么?”
“你救了我多次,为你而死,我并无怨恨。”
他中红,潋滟着一层雾。这是茯芍从未见过的神,苍云峰的大师兄、琮泷门的支栋梁、沈家的天之骄,他一直又温和,从不曾有过这般颓丧脆弱的面目。
微凉的温度使沈枋抬起了。
她沈枋是从哪里收集到如此磅礴的仙力,原来竟是了浮清……
铺满地面的阵法上,纯白的仙力还在持续不断地溢。
“沈枋。”
茯芍覆上了他的手。
压在她肩上的双手如铁桎,茯芍挣了挣,没能挣脱,也并不急于挣开。
“你说,如果这个世上只有我们两个该有多好。”
短暂的愣怔后,沈枋笑了,“芍儿, 你是不是还没有完全记起来?”
茯芍启,不等他说话,沈枋猛地抱住了她。
“我以为他只是看中了你的能力,想用你巩固势力、博取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