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客气了,不知王妃在何?”衍却也不再客,直接切正题。
方至大厅,罗拂便领着个穿黑缁衣的瘦中年僧人来了。
衍微微一笑,从袖中取一封信,从容不迫的说:“贫僧与僧录司左善世宗泐有旧,前日收到宗善世的信函,言及圣上正在广寻天僧,以为皇后祷祀,于是去信邀了贫僧前来京师。贫僧恰到之时,听宗善世提及燕王妃娘娘小疾,遍医不治,贫僧曾遇过相似的病症,故而不请自来。”
朱棣正是乐于如此,便:“就在寝。不知大师可要备药?”会有此问,自是因衍是孑然而来,上毫无药箱诸。
“大师不必客气。”朱棣拱了拱手,倒也客气,“听闻大师有法可施救王妃,却不知大师是从何得知王妃染恙?”虽然徐生病之事惊动了里外,但绝未传至民间,更不会传得让一个方外之人都知晓的地步。
这日,一孝服的朱棣正忧心忡忡的陪在昏睡的徐榻前,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心里一阵难受。突地,罗拂匆匆来禀告:“王爷,府外有位僧人求见,说有法可医好娘娘。”
殿之外,月满中天的夜空霎时乌云密布,闪电划破天际,惊雷震响九重,却没有湮没坤宁中彻腑的悲哭……
洪武十五年八月,皇后崩逝,举国齐悲,四海同哀。朱元璋因悲怆过度而病倒,命朱标裁决庶政。
“贫僧衍,见过燕王殿。”那僧人微微噙着笑,竖掌在前施了一记佛礼。
朱棣听了前句正待说不见,罗拂的后一句话则立即打消了他的话声。他站起,连忙:“快请来!”
朱棣折好信,客气的:“衍大师能来是本王和王妃之幸,还请大师能不吝一施妙手!”
燕王府里,亦是一片愁云。徐病倒了。
朱棣心中微动,面上却不颜。他淡然的展信览阅,果是左善世宗泐大师的举荐信。宗泐提及这和尚生自医家,虽是少年家,但术岐黄,故而推荐前来。宗泐在信中对这和尚推许有嘉,让朱棣心中稍定。毕竟,宗泐这位僧是绝不会打诳语的。
朱棣眯仔细打量。这僧人四旬开外,生得其貌不扬,脸上毫无家人的和善之态,一双鹰隼般的锐得似能察一切,乍看极是令人不喜。朱棣却在那双同样在打量他的里,清楚的看到了一可称得上张狂的野心,表得坦率而直接,丝毫没有掩饰,这让他在不悦之际又隐约生起了一丝欣赏。这个和尚不简单!
罗拂赶应声退去。朱棣为徐掖好衾褥,又担忧的凝视她半晌,才轻步离开了寝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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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崩逝前几日,她便已有病状,那一晚又哀极至伤,次日撑着至清了临行礼,回去后便病倒不起,太医遍诊无效。朱棣忧急焚心,四延请名医却是不见好转,最后连朱元璋也惊动了,数度遣人来探望。
衍又自泰然一笑,摇了摇:“不必。贫僧的施治之法并不同于平常医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