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误鸠百足霜(4/7)

王义转走向后阁。几个太监女在阁听候传唤，案上的银托盘上，一把造型的龙柄凤嘴壶早已摆放在那里。此刻的王义，未免心突突激，看着那壶嘴，如同虎一般，似乎要吞自己。宴席开始之前，杨广曾特别待他，这壶装有制好的毒酒。即在丽贡酒加了“百足霜”，就是把一百条蚰蜒烘碾碎制成的毒药。此药最大的特是，当时并不发作，亦无不适之，而是三日后发病，须臾便剧痛而亡，这样便可避免席间药杀杨素之嫌。为确保万无一失杨广特用一死囚了试验，果然药效不差。王义心地善良，以往连虫儿都不曾抿死一个，如今却要他亲手毒死杨素，又是圣命难违，只有着去了。

王义手捧着托盘，边走边望着壶盖神。这是一把转心壶，中设有机关转芯。为不使杨素生疑，事前说好由太杨昭陪杨素同饮一杯。这就要求王义手疾快，不破绽，在给太斟酒之后，壶盖右转一圈，再倒来便是毒酒。他惟恐现差错，在脑海里反复思索着倒酒的程序，以到万无一失。

王义回到桌前，神总有不太自然：“万岁，白取到。”

“好，代朕为杨大人斟满。”杨广见王义表失常，给他一个警告的。

王义竭力保持镇定，并不急于斟酒，而在静等杨素开言。果然不所料，杨素接说：“万岁、殿在上，老臣怎敢占先。”

杨广暗骂老，任你如鬼，也吃洗脚，便说：“朕从来不饮烈酒，卿既然提，就着太陪饮一杯。”

杨昭事前早知奥妙：“儿臣遵旨。”

杨素又提：“太为尊，还请先敬殿。”

王义举壶略作倾斜，为杨昭斟满一杯。在提起酒壶时，掌心暗中用力，已将壶芯旋转一圈，接着为杨素斟满。这一连串动作，贴切自然，可说是天衣无。

宴会结束，杨素离开了。王义了气：“太张了，总算不负圣命。”

“你倒是很机灵。”杨昭表示赞赏，“我真担心你不能及时移动转芯。”

“才怎敢失误。”

“很好。”杨广亦到满意，“待三日后杨素老儿归天，朕当重赏与你。”

“为国分忧，为万岁尽力，乃理所当然，才不敢望赏。”王义又加表白，“才一定守如瓶，永生不天机。”

在忐忑不安的焦灼中，王义熬过了漫的三天。这三天恍如三年，杨广也是在期盼与张中度过的。当显仁在黎明被晨风朝曦梳妆，杨广在龙鳞渠上漫步，时为东太府武卫大将军的姬威，风风火火闯到了杨广面前。

杨广面带愠：“姬威，如此慌张失态是何理？”

“万岁，太突发急病，腹痛难忍，请旨定夺。”

“啊？”杨广确实大吃一惊，旋即镇定来，吩咐去，“着王义带太医随后赶到。”

杨广火急，直趋太府，路上飞急驰边问姬威，“东御医可去诊治？”

“官来时，府医正为太把脉，尚未查明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