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杨约不觉全战栗。
“杨大人,独自在此喝闷酒,就像有什么心事?”有人在边说话。
杨约侧转,见是刘安,还是惯有的笑眯眯神秘兮兮的样,那似睁不睁的睛,好像把自己心事全都看穿。已有七分醉意的杨约,急忙扶桌立起:“刘公公,巧遇,来,同饮三杯。”
刘安对面座,拂尘抱在怀中:“看杨大人的神态,似乎有事要说与咱家。”
此时的杨约,似被酒烧昏了脑,想的只是要为自己日后开脱:“刘公公,来得正好,正有一件大事相告,请附耳过来。”
刘安将信将疑凑过去,听着听着,不觉脸陡变:“杨大人,该不是开玩笑说酒话吧?”
“事关家命,岂敢儿戏胡言。刘公公得便婉转说与万岁,需对杨玄提防一二。”
“杨大人此举,足见对万岁忠心,咱家自会相机转奏。”刘安心中仍然划着问号。
一匹快,在涿郡街疾驰,乘的杨玄,脸上挂着狡诘的微笑。到了李渊住地大门,他勒住坐骑。李渊的近侍见是杨玄亲临府门,赶迎上前去:“杨大人,待小人扶您,然后就去通报。”
“不必了。”杨玄将一封折叠的字柬与近侍,“请尽快与李将军,万万不可延误。”说罢,挥鞭飞离去。
近侍心中纳闷,但他不敢耽搁,急步禀报。
李靖与红拂二次返回,与李渊未及说上三言两语。李渊接过字柬打开一看,顿觉惊愕。字柬上赫然写:李靖、红拂之举走风声,火速安排逃离。
李靖看李渊神有异:“李将军,为何沉默不语?”
李渊递过字柬:“这是杨玄亲自送来的。”
红拂凑过来与李靖同看,二人也觉意外:“杨玄这是何意?”
李渊已拿定主意:“无论何原因,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要对二位的安全负责。夜梦多,立即送你二人离开涿郡。”
此刻,杨玄已在临朔,正向杨广陈奏:“……为臣所说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谎言。”
“你敢断定,李靖、红拂在李渊?”
“笃定无疑。”杨玄又加表白,“臣假意应承,为的就是稳住他们。”
“很好,朕很欣赏你的一片忠心。”杨广又问,“若捉来李靖、红拂可敢当面对质?”
“臣谨遵圣命。”
“你且回去听候宣召。”杨广打发走杨玄,随即吩咐王义带一队御前护卫,去擒拿李靖、红拂。王义去不多时,刘安回到临朔。一见杨广,即满怀邀功请赏的心说:“万岁,才有一机密大事奏闻。”
“讲。”
刘安遂把杨约的言语学说一遍,满以为杨广定要大吃一惊,大发雷霆,不料杨广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朕知了。”
刘安不甘遭到轻视:“万岁,杨玄有谋反之心,应即拘问才是。”
“不必再讲,朕自有理。”杨广说罢又自言自语,“不过,这杨约大义灭亲,倒是显对朕的一片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