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开小灶,把他自己的经验告诉我们。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会在我们面前显耀他的枪法。他会从我手中一把夺过枪,对我说:“李麻,你说打哪里?”我就顺手随便指了个地方,他瞄都不瞄就顺手一枪,弹呼啸着飞了去,神奇地击中目标。
我们目瞪呆,看来张宗福的真不是的。
张宗福打完枪,把枪扔还给我说:“只要打仗,我们团杀敌最多的是我!你们要学到我这个本事,就是不当英雄也难呀!你们知吧,就连朱总司令也夸咱的枪法独一无二。”
我向他伸了大拇指:“张连,你神!”
张宗福又哈哈大笑,接着说:“你们杀过人吗?”
上官雄低了,摆着手中的枪,他似乎不愿意提起我们在岭镇杀人的事。我想说那件事,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杀人在我心里仿佛是一件难于启齿的事。
张宗福见我们不说话,就笑着说:“没有杀过人,算什么土匪,我看你们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小贼!好好练习枪法吧,把枪法练好了,才能好好地杀人!”说完,他也不回地扬而去。
4
第一次打仗,我才发现自己并不像师傅胡三德说的那么有血,而上官雄却和我不一样,或者他从来就和我不一样,他的血脉里着上官明的血。
那是一场有准备之仗。
我们在猪牯岭阻击来犯的白军。我们抢占好山,挖好壕沟后,白军才开始攻击。先是一阵炮火朝我方阵地狂轰滥炸,炮火停了以后,白军朝猪牯岭主峰发起了冲锋。
我们投的是一个营的兵力,而白军足足有一个团的人,况且他们的武比我们良,一开始接火,我们就明显的于劣势。其实在炮火轰炸时,我的脑袋就有发懵,看着那些被炸死的战友,我真想一跑了之。我就趴在张宗福的旁边,上官雄则趴在他的另一边。炮火停止后,张宗福问我:“伤着没有?”我摇了摇。他朝我笑笑:“没炸死就好,就有机会!李麻,我手的兵要嘛战死,没有逃跑的孬!记住我的话!”
我朝他了,也许他已经知我心里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不和上官雄说这些话,而偏偏对我说。
他对我说话时,上官雄的目光注视着山坡上蜂拥而上的白军士兵。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相信你是好样的,准备战斗吧!”
很快地,我们和白军的攻队接上了火。枪一响,张宗福就顾不上我了,他边开枪击边大吼大叫,像个疯。
我的心狂蹦,勾动扳机的手指在颤抖。
我漫无目的地放着枪,那在山坡上倒的白军士兵不知有没有死于我枪的。突然,我旁边一个战友的扑在了我上,死沉死沉的,我推开了他,发现他的眉心有一个弹,血从弹里来。他已经死了,我的心里像是被一颗弹击中,也在着血。弹在我耳边呼啸而过,我有发呆。
张宗福把一颗手榴弹扔了去,然后伸手一掌拍在我上,大声吼:“给老杀敌!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李麻,你还活着,活着就要战斗,你不杀敌人,敌人就要你的小命!给我打呀,狠狠地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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