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4/7)

杨森虽说五大三，可他哭起来，让人觉是个孩。我从上官明死后，就不会哭了，可看到杨森的痛哭，我并不是那么铁石心。那是秋后的一天，杨森接到老母去世的消息，他当场就昏了过去，吐白沫不省人事。过了好一会儿功夫，他醒转过来便大哭起来。

那一场好哭呀，引来了众多的士兵。这些士兵大都是一些穷苦人，当兵前大多是与父母亲相依为命的孝，一看杨森呼天抢地的哭，一个个哀绵起来了，有的也抹起了泪。我怎么也想不起父母亲的模样，我只记得黄七姑和上官明，想起他们，我有些伤，但是我不会泪。杨森哭得死去活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活脱脱一个大孝模样。有几个士兵就劝他节哀，杨森在同乡苦婆心唱的劝说才才渐渐地停住了哭喊。

“谁在哭闹！”一声断喝传来。

士兵们一看，是营张发魁驾到，一个个作鸟兽散，因为他们闻到了张发魁上郁的酒味，他是个酒鬼，喝多了什么鸟事都得来，杨森告诉过我，如果闻到张发魁上的酒味，最好离他远。

“报告官，杨排的娘死了。”一个大胆的士兵扑的立正，敬了个军礼说。

“娘死了就死了，哭叫什么！这年，死个人算什么。”张发魁瞪着血红的鲁地说。

“是，死个人不算什么！可杨排死的是亲娘呀！”那个胆大的士兵还立正在那里说。

“放肆，这家伙胆了！给老拖去打五十鞭！”张发魁恼怒地说。

几个随从把那个胆大的士兵拖走了。

杨森的脸涨成了猪肝，本来听了张发魁的话，心里就冒火，还看到自己的同乡李贵被拖去打了，顿时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他低吼了一声，朝张发魁冲过去，照着他脸上就是一记老拳。杨森人大，这一拳去相当了得。张发魁的半边脸上立刻发糕般红起来，继而泛青泛亮。这一拳把张发魁的酒打醒了一半，他朝地上吐了一血，气得嘴角的不停地颤动，照着杨森的脸就是一鞭，杨森的脸上立刻现了血红的条痕。杨森“哎哟”了一声，正要枪，张发魁的几个随从恶狼似的扑上来，死死地扭住他。杨森破大骂：“你祖宗八代的张发魁，你他妈的不得好死！想当初，老为了救你，上还挨了枪！王八!”

“拉去毙了！”张发魁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冒金星地叫。

杨森不停地吼叫着怒骂。

当张发魁听到拉枪栓的声音之际，却大喝一声：“且慢。”

那些正要手的随从们立刻停止了行动。

“这小忠义，放了他。”张发魁捂着被打的脸说，也许他的酒彻底醒了。

我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切。

张发魁转走了。

他没走几步，折了回来，走到目瞪呆的杨森面前，说：“敢死连连的缺，你去了吧！”

说完就扬而去。

杨森有些不知所措。

杨森不知是悲还是喜，当然还是喜从悲来，喜的是就这样当上了敢死连的连，悲的是他可怜的母亲死时没有儿送终。

6

杨森当了连，走上任时，把那挨鞭的同乡李贵也带去了，还带上了我和老兵油宋其贵。杨森让李贵和宋其贵当了排，而把我安排在宋其贵的手，什么职务也没给我，只是有吃有喝时，他会把我叫上。

杨森上了桃运。

这天队伍来到了古龙镇，便在古龙镇驻扎了。队伍刚驻，士兵们便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一个个都背着枪挎着刀，到镇上酒肆窑去找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