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苏方惨然一笑,“我不知她的坟墓在哪里。”
凌风哑然失语,中提了一气,似是不相信一般,问:“你是认真的?”
这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为了治好她的病,我决定凉州访求名医,请人来为她诊治。临行前,我以古书中的续命之法,以我半生寿命,续她十年岁月。完这些后,我将她冰封在万年寒冰之中,希望她可以持到我回来。”
“她没有持到那个时间。”凌风看着老人变得越来越平静,心中隐隐生一丝不祥的预。
“是,外的第六个年,我在圣域寻到一名人,他表示愿意来此一试。那时我以为这是上天怜悯一个失职的父亲,愿意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可是等我们回到凉州后,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如果此刻,薛苏方嚎啕大哭,捶顿足,甚至是自扇耳光,凌风都可以接受,但他唯独接受不了这个语气和神平静得如一潭的老者,就像一座活火山,越是平静,就越让人心惊胆战。
毁灭的前奏,总是这般静得渗人。
“那个宗门已变成一片废墟,而我,在它覆灭后的第四年,用双手挖掘着每一寸焦土,每一块残石,直到一个雨夜,大雨冲刷掉了一切的痕迹,也将我心残存的火焰浇灭。”
“所有人都死了,我寻不到她的尸,立不起她的坟墓,哪怕是一座衣冠冢,我也办不到。”
……
朝完全,晨隐匿形,凉风带着雨的味,向亭中的两人。这是初的风,应当是柔和温的,但现在却让凌风倍萧索,寒冷刺骨。
薛苏方的故事已经讲完了。
一个并不复杂却让人百集的故事,凌风不知要怎样言安,他觉得薛苏方是自作自受,可是一想到一个十岁的孩童在寒冰中结束生命的场景,他又到的痛苦,恍然间,他忆起了从前,那个名叫小风铃的女孩,也是在他的怀中停止了呼。那场灾难是他带给了云谷村的村民,纵然他已手刃烈玉龙,但守护兽的尸至今没有安葬,他时时害怕,害怕故人会在梦中与他相会。
同是天涯沦落人。
“这是酒,给你。”他从一边的栏杆上取刚才扔过去的酒坛,推到了薛苏方跟前,怅然:“你说得对,这些理不需要我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