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诡事 第八十二章：北不夜侯(2/2)

刑知声一笑，在少年好奇的注视，朗声说：“这就是一个普通茶杯。”

老者向后拗过去，便瞅见了面带笑意的少年，侧翻过去，一脚先着地，手又一撑，整个人就站了起来。“这大清早的，典阁的侍卫还没换岗，公倒是先来一步。”

“打住！”凌风翻着白，了个手势打住了刑知声的篇大论。“您要讲理我不反对，但前面这个理可不是我想听到的。”

“北不夜侯……北不夜侯……”凌风轻轻捻起一片淡金的叶，放在鼻间，细细地嗅着，“怎么什么味都没有啊？”他睁开，有些嫌弃的看着掌心的淡金叶，朝着一旁的老者问：“不会是你随便编了一个名字来糊我的吧！”

“那你想听什么？”刑知声着胡，很不喜自己的一番人生慨被少年这样打断，这都是他活了这许多年后懂得的理，现在倾相授，少年却不以为意，还公然打断。

在福中不知福。

他已经被刑知声骗了心理影。

“别提了，我是被人从床上拖来的。”凌风也寻了一把椅，坐后端过一杯清茶，“好茶！”他轻叹一声，略微了气，抿了一，惊叫：“这茶怎么是凉的？”他明明看到茶还冒着气，他还了一，怎么一喝到嘴里就变成了凉。

“真是好茶，你老倒是清闲得很啊。”

“没看？”老者很喜这给年轻人难题的觉，并不是因为他想帮着少年多一分见识——可能有这心思，但应该不会太多，而是他很享受在年轻人面前稍稍一手，然后随便丢一两句“你还年轻”的训诫话语。

凌风，他左右瞧得分明，觉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茶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这北不夜侯生于北域，历经苦寒风雪，它已能纳香于，藏拙于外，纵遇丁清，虽无温度，亦可翻腾，芳香四溢。”

“看来您是想说些理了。”凌风正端坐，理了理衣衫，一副洗耳恭听的样。他不是个愿意听别人讲理的年轻人，不过该有的样还是要有的，当初在天宗，就因为姿态不对，他被他的师父，也就是天宗宗主没少训诫。

普通茶杯？凌风低看了一茶杯，又抬看着刑知声，目惊奇，“你不是说……”

“凡是好茶，亦称龙芽凤草，需要经过采、蒸、捣、拍、焙、穿、封，最后才到烹煮，工艺如此之复杂，为的就是将茶叶中蕴的香气全释放来。”

“哈哈哈，这是昨天的茶，放到现在肯定已经凉了。”刑知声见到少年被骗，颇为自得地笑了声，摇晃着蒲扇的那只手更是上颠簸。“公有所不知，冷茶之所以冒气，其原因便在这茶杯之上。”

“茶是如此，人亦如此，宝剑藏锋，寒梅凝香，并非不能，只是不愿。公天资过人，但……”

“实际上，气并非由冒，而是因为中的茶叶。”正说着，刑知声抓起一个汤匙，探边的古朴木盒中，窸窸窣窣，匙中便有两三片淡金的叶。“这叫北不夜侯，生于北域苦寒之地，那里是人族疆域的边界，几无生机，唯有此，在寒气中破土，于风雪中发芽，随后便结如此淡金的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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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闭着，听着耳边老者动的描述，在脑海中想象着那个遥远寒冷的地方。不知为何，他总是对北域这个地方充满了向往，仿佛前世他曾去过，并在那里留带不走的故人旧事。

青烟寒星茶一杯，昨夜小楼听雨睡。

刑知声颇为兴的，旋即说：“有些茶叶，闻时有香，无味，抵不过一瓢山间清泉，而有些茶叶，观之如秋日落叶，闻之却如时芽，满是泥土味，但这茶叶，一旦了，便是香气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凌风是这里的常客，一路上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快走了几步，就来到了二楼。藤椅上的老者还在悠闲地品着清茶，完全没有听到后渐渐响起的脚步声，他的那把蒲扇晃晃悠悠，扇不起一丝风来。

除了手有些冰凉，不过这也能理解，里面的茶放了一整夜，不凉才有问题。

“茶杯？”凌风将杯中冷茶泼到地上，而后上左右仔细打量着，茶杯工艺算不得致，造型也很一般，放在府那些匠心独的茶面前，这只茶杯就好像是哪个未师的学徒的应付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