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仗剑何处诉离觞(9/10)

得不死！这场战得有人为它背负后果，如果错的人不能是陛，如果死的人不能是你，那么只有邓奉”

“不――”我厉声尖叫，几崩溃。

我想不通，想不通也不想去想！

政治！权谋！帝王心术――

太奥了！我没法懂！也没法理解

没法接受

邓奉，就这么成了替罪羊！

一条人命，因为我我的想法过于简单，行为过于鲁莽，思虑过于轻率，就这么成为了这场亲征游戏的祭品。

他原本完全可以不用死的！

得到这样的惨烈结局，全是因为我的自负，我的自傲，因为我的赌气

“回去吧，你既然选择了他，就请你持到底吧！”邓禹悲伤的望着我，眸底寻不到昔日的一丝光彩，萦绕的尽是濒死般的绝望“请你幸福”

我如遭电亟，泪震落的瞬间，转落荒而逃。

请你幸福

我的幸福

在哪？

为什么在你们中，似乎幸福于我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仿佛只要我肯递手去，幸福就能被我牢牢拥在怀中。

但，为何唯独我始终看不到，那个幸福的？

汝予

你不是不明白，你不是个糊涂人，从来都不是

你只是不愿意去看清他到底有多难，你不愿意他当皇帝，所以时常用平民的光去衡量他，要求他，左右他

其实你明明知，他不可能再回以前那个只知耕田卖谷的刘文叔，又何苦一直执迷不悟，自欺欺人？

自始至终，你要的都只有他一个，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他是刘文叔还是建武帝？

你要的不就是一个他吗？

不就是一个他吗？

***

汗了衣裳，我一气奔两三里地，最后累得全脱力般的栽倒在草丛里。扎人的草稞刺痛了我的背，我躺在厚厚的草甸上，却是连一手指都不想再动了。

苍穹低垂，日沉月升，光与影错。我着气，眯起睫看天幕西垂的最后的一落霞。

无风，沉闷，天穹泛着红光，霞光犹如一条染血的丝巾。

汗顺着脸颊衣领，我茫然的伸手探向虚空，想象自己能够抓住那晚霞

无望且奢侈的想象。

一如我对幸福的认知和追求！

天黑了，风起了，虽然不清楚此刻是什么时辰，我的肚却很不客气的叫嚣着提醒我，已经到了该解决民生问题的关键时刻。

我叹了气，没打采的从草丛里爬起，许是肚里空空饿过了，起的时候竟觉得有些耳鸣，才晃了晃，后有只手递过来扶住了我的手肘，当先把我唬了一大。

风越刮越大，草甸簌簌的响着，我的右手悬在半空，手指正勾掠鬓角碎发，却没想这一回眸，却生生的把我所有的动作给定住了。

刘秀就站在我后，不发一语的伸手过来替我将飞舞的发抿拢：“饿了吧？”

心百般滋味混杂在一起，说不清不明，然后我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说：“嗯。”刘秀笑了。

停顿了三四秒钟之后，我才醒悟过来，这一个声音竟是我发的。

他牵了我的手，像是平时惯的那样，很自然的握住了，十指缠，的握在一起：“丽华能跟我回吗？”

风哗啦啦的压过草甸，那般壮观的景仿佛前是一层一层掀起的滔天浪的大海，分外令人惊心动魄。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那一天他也是如此蹙着眉尖问我：“你能嫁给我，我的妻吗？”

能吗？

那样毅然决然的抉择，还能再一次吗？

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呼凝重：“你”声音被风散，抖抖索索的飘零在夜空中，找寻不到一丝意“你还用得着我吗？”我慢慢的退后，一的把手从他的掌心中离“我对你而言，已经没用了”

手上一痛，竟是他突然加重了力，牢牢的箍住了我的手指。手指连心，那样尖锐的痛，竟像是穿透了一切直钻我的心里。

“如果我说不想放手呢？”

我撇开，心扑腾扑腾的着，憋屈的觉填满了整个心房，酸涨得像要炸裂开：“秀儿，我不和你绕圈，斗心思。我把心里话坦白告诉你，你当这皇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你为帝一日，便不可能再容许外戚掌势。想我氏一族，显赫新野，即便为人事再如何低调，也总是一门望族。我若回，日后族人恩赏，封侯拜将，百官，万民所指，是非难断亲之外，尚存君臣之义，昔日有吕、霍之，以史为镜，你断不可能心无芥，日后若有一步行差踏错，便会惹来杀之祸，与其如此，不如现在便放开我不愿我兄弟日后成为刘扬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