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血菩提生罗刹女(3/3)

特要我来请您，说是有一事告知。”

姬秋雨在原地思索片刻，终是随着女使去了。

慈元殿的朱漆大门在姬秋雨后合拢时，铜环上的鎏金麒麟仿佛活了过来，眈视着她的裙裾扫过的青砖。楠木佛龛泛着沉香，叶墨婷跪坐在蒲团上，腕间檀木珠串碰撞清脆的梵音。姬秋雨瞥见供桌上的《地藏菩萨本愿经》，正好翻到了“我不地狱谁地狱”的那页。

与前几日姬秋雨到此不同，殿多了一块玄墨画屏风，将供奉的佛龛遮得严严实实。

“你来了，”叶墨婷偏眸看去，脸侧映照着微弱的佛光，她轻声，“坐过来吧。”

姬秋雨走过去，在她前落定，：“娘娘有话不妨直说。”

叶墨婷看着她，指节轻叩案几，：“不急，先坐喝杯茶。”

姬秋雨不耐烦地拧起眉，在她对面落座。案摆着两汝窑青瓷茶，茶盏里的龙井正腾起袅袅白雾。姬秋雨盯着杯沿青龙纹，将茶盏推离叁尺。

这举动被叶墨婷尽收底，她忽然轻笑声，指尖掠过茶盏边缘，：“我本以为，我和殿会是同之人，看来，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了。”

姬秋雨面若冰霜，沉声：“以前或许是，可如今你叶家一手遮天，再固的佛心也变了味。”

叶墨婷神微变，连忙念了声“阿弥陀佛”。

姬秋雨打断她，促：“娘娘到底想同我说什么？”

叶墨婷睁开双眸，微微一笑，将一倾，低声：“这个你肯定兴趣。”

姬秋雨狐疑地看了她一，只听叶墨婷继续：“螭纹的落。”

话落，姬秋雨霍然站起，腰间玉佩撞在木案发裂帛般的脆响，叶墨婷只是低，浅浅抿了茶。

“这还是从樱冢阁阁主那儿拿的消息，”叶墨婷淡淡，“可惜了，殿没有相与我同路的意愿。”

姬秋雨眯起双眸，冷冷地盯着她，角勾一抹森寒的笑，：“那你可要，收好这个秘密了。”

语毕，姬秋雨撩了撩袍尾，准备离去，叶墨婷又喊住了她，：“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殿。”

姬秋雨脚步一顿，回看她。叶墨婷面上温脉脉，声线却冷得像一柄霜剑，“你上她了吗？”

姬秋雨心尖一颤，却还是明知顾问：“不知娘娘说的是谁。”

叶墨婷指尖挲着冰凉的杯缘，眉笑，吐的名字却不是“柳青竹”，而是——“雨停”。

殿外传来更夫悠的梆声，恍惚中，叶墨婷平和的双在她眸中化为了一尊血观音，却在及最后那枚骨舍利时凝成诡异的紫黑。

良久，她才听见自己故作镇定：“当然没有。”

“是吗？”叶墨婷抬看着她，幽幽，“那我怎么觉殿很是在乎她的安危呢？”

姬秋雨嗤笑一声，眸光凌厉地扫过去，回：“理就跟养狗一样，就算养不熟，也不会睁睁看着它被端上别人的饭桌。”

“原来如此。”叶墨婷微微颔首，一幅恍然大悟的样，随后她朝着那扇屏风，“听见了？还不来谢恩？”

语毕，姬秋雨僵在原地，忽觉手脚发冷，徐徐抬眸，只见玄屏风后，一人缓步而，一袭墨绿青衫，像是从屏风中盛的一颗冷竹。

她看着那人在她前跪，额重重地磕在地上。

“青竹，谢过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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