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她心中有些焦灼,更多的是说不的郁愤。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母亲?为了保住偏疼的孩,竟置其他孩于不顾?不知哪儿来的一血,让她忽然觉得如果自己是承宁帝,恐怕就是拼着鱼死网破也要在羽翼丰满后攻打南云,手刃仇人……
可是转念又苦笑着叹气,若她真有这样忍的心志,又怎么会对害过自己的人不去手?她如今早没了锐气和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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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宁帝睁开睛时,看到奉颉守在榻前打坐。
她轻轻吁了气,奉颉立刻醒过神来,掀跑而起大步走了过来,俯查探:“陛怎么样?”
外间侍候女官听到声音,忙带着人送来洗漱用品和参汤等。
奉颉忙退到一边静候,待她修整过后才上前参拜见礼。
“命人传国相大人见驾。”她打起神,女官应声退。
“云璁……何日回来?”她倚在靠枕上,缓缓望向奉颉。
“算算时间,使臣应该已经追上平章王了。”奉颉试探着问。
“撷忧呢?”她有些虚弱地开。
“公主无碍,陛且放宽心。”奉颉迟疑着:“要不要传她觐见?”
承宁帝沉默了一会儿并未回答,而是问:“她如今怎么样?”
奉颉正宽她,但在看到她的神时不由得言又止,重新斟酌了一番,如实禀报:“想必……已经受到了蛊虫的影响。”
承宁帝闭了闭睛,努力活动了一手指,恨恨:“你当日实在太过莽撞,怎可将蛊虫用于她上?”
“奉颉该死,陛息怒。”他自知此事已无可挽回,只得伏跪在地,久久不敢抬起来。
承宁帝心绪繁杂,她自然也知他是无心之失,毕竟谁也想不到她的女儿竟会在安平家大。此刻她也不知该痛恨命运的残酷还是母皇的无,竟让她有一天会陷如此境地。
“过来。”她招了招手。
奉颉忙直起,往前挪了两步,轻轻捧住了她的手。
承宁帝垂眸望着他,前之人发灰白面容沧桑,竟已显几分老态,哪里还有几分昔日的仙风骨飘逸尘?
“奉颉,也许……也许当年我不该将你给国师。”都是命运的捉啊!她叹了气,神中满是萧索哀伤。
“陛给的一切,奉颉都甘之若饴。”奉颉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掌,柔声。
“云璁回来后,宣他和撷华一起来觐见。”她轻声嘱咐:“朝中大事,我这两日会慢慢托于崔峦与素和,有他二人在,云桑可保十年无虞。至于边境上……终究还是少不了云璁。”说到这个儿,她不觉心如刀绞。
“他竟能对自己的亲妹妹起狠毒之心,他的父亲若泉有知,真不知该作何想。”她涩声。
“您不要再想这些烦心事了,今日气还不错,不如召大公主来吧?她应该一直在府中侯旨。”奉颉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