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礼尚往来,我不得不通过中国邮政给
她搞过去了一帽。后来——就没有后来了,两对便宜货大概刚抵上邮费。不
过吃亏的自然是我,那什么耳钉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啊。母亲要是知,
一准把某只僭越的耳朵给扯来。于节俭的德,在闲置半年后,我郑重地把
那枚硕大的宝石蓝耳钉转赠给了陈瑶。于是后者的耳朵如期发炎。她恼火地询问
原因,我当然如实相告。理所当然,我获赠了一个大耳刮,新女朋友也消失了
一个月。但耳着实留了来。每次看到它,我心里都奇无比。有次我试着询
问耳钉的场,陈瑶立绷了小脸。她一拳夯在我,甚至掐住我的脖:
「扔了扔了扔了,再提我就杀了你!」如你所见,这就是我的女朋友,凶悍得令
人疼。但她老也并非一无是。比如这个雨霏霏的周六午,在局促的
琴房搞起手风琴时,陈瑶就有说不的。我虚伪地夸赞了两句。她红红脸,
翻了个白,抬起的右脚终究没有踹来。
像是为了证明空暇时间多得难以打发,我们总要隔三岔五地搞排练。多是
翻唱,就那些行民谣和土摇——许巍达达黑豹beyond,那些欧金曲——红辣
椒老鹰皇后rem ,偶尔也翻些涅磐和小妖。并不能说纯属疼——场要是找
对了,多少还能拿演费。当然,原创也有,但曲风不一、良莠不齐,还谈不
上风格,说到底也没多大意思。各校的所有玩票乐队大都这个德行。每年4 月
8 日的柯本纪念演就是一场文艺土鳖大阅兵。各路货混杂其间,首当其冲的
目的自然是找个心仪的果搞两炮。没有办法,庸俗的年代,谁都不该免俗。我
们也憋得太久了。
晚饭在驴馆解决。喝了小酒,主唱大波又开始。他甩了甩后
宣称:「同志们,不能这样去了,端的咱玩不来,好歹向音速青年靠拢吧。」
大伙闷吃菜,连连称是。大波又说:「你听听李剑鸿,听听窦唯,听听
好药店、木推瓜,人家多多少少已经玩样了。咱们,咱们落后了!」大伙纷
纷伸大拇指,说有理。大波继续:「整天搞那些朋克有用,朋得起来嘛
你,瞅瞅盘古,啊,这会儿不上不的,能不能回国都难说。」这他说的倒不
假,盘古至今滞留泰国。「警钟啊,同志们!」大波挤两滴泪后,撇问陈
瑶吃得好不好。后者笑了笑。于是我就冲老板娘喊:「五大碗炝锅面!」大波的
脸一就绿了。直到面上来,他才凶狠地叫嚣:「随便随便,老怕你们
?!听我句,兄弟们,技术噪音才是王!」。
打驴馆来,天灰蒙蒙的,雨也不见停。大波拍拍我,又拍拍陈瑶,说:
「好好玩!」雨落在他上,像是打了狗。搞不懂为什么,我突然就想起这
位师兄是艺术系的材生。于是我说:「哎,对了,艺术学院有个老师喜地
丝绒的。」
大波说:「扯淡,怎么可能?」
我说:「就选修课啊,那个艺术赏析课的老娘们,叫啥给忘了。」
大波愣了愣,脑袋像飞碟般旋转一圈后,还是左右摇了摇。「走了!」冲陈
瑶猥琐一笑,他甩甩发便冲了雨中。空留我们的鼓手和贝斯大喊:「伞伞伞!」。
我和陈瑶嘛,当然又回到了琴房。虽然空间狭窄,但好歹容得一张床。陈
瑶老嫌这里脏,但总去宾馆也不大好意思。所以迄今为止,同我们时代绝大多数
青少年一样,哪怕有了女朋友,我还是缺乏稳定的生活。有时候我甚至怀疑,
正是这瘪和苦才导致我力过剩,有事没事胡思想。
等我脱光衣服,坐到床上时,陈瑶还在打扫房间。我了老二,说:「看!」
她扭瞥了一,骂:「,要不要脸!」
要什么脸呢,我冲过去,便将她一把抱住。陈瑶大叫:「关门关门!」
拉倒底可以载安卓APP,不怕网址被屏蔽了 门外雾蒙蒙一片,硕大的雨滴在铅灰的空中无限铺延。一阵风涌来,我不
由打了个冷战。而陈瑶无比温。我伏在她上轻轻时,便有香甜的气息
氤氲而来。于是我就吻她的脖,亲她的脸,仿佛真能来什么似的。陈瑶
就开始吃吃地笑——一贯如此,像猫抓,又似e 弦的弹拨。我只好把她抱,
猛了两。
陈瑶哼一声:「你轻。」
我说:「让你笑。」
她就又笑,我就又。这个无休止对抗的结果就是每过一次生活我就像
了回火罐。这样好不好我也说不准,但起码目前为止还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坏。
我女朋友一切都刚刚好,白皙,盈盈一握,翘致,一手掌握。她总
让我想起澳大利亚大草原上的利羊。当然,起风时她就变成了一朵白云,绵
却又癫狂。如果真要找什么缺,那就是不会叫床。无论我怎么努力,她都会
想方设法隐去自己的。为此她不惜去咬一切可以的东西,比如我的肩膀。
这事有不大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呢?于是我说:「你倒是叫啊。」
她说:「不叫。」
我说:「叫不叫!」
她说:「就是不叫!」
如你所见,我完全拿她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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